剑戟相击,铿然之声不绝于耳。我缩在兀术怀中,几番欲睁眼,皆被他喝了几次。心想他还真行,自己正和耶律广机打斗,还能分神监督我。可我到底是忍不住,再次偷偷睁开了眼睛。
闭眼时,只能感受到兀术胸膛剧烈起伏着,以及那颗心强有力的跳动着。睁眼后,每一秒都觉得万分惊险。兀术的每一个动作,都要既起抵御作用、又须给对手以打击。地上已经躺了不少契丹人,此时只剩下耶律广机和另外一个契丹人和兀术过手。他俩并不是兀术的对手,可因为我的存在,兀术招招保守,无法给对手以致命打击。他始终得把护住我放在首位,这让两个对手占了不少便宜,并且渐渐有了反攻之势。
很快,耶律广机开始把全部攻势投向了我。兀术恼怒的大吼一声,长剑一挥,耶律广机低头一躲,只被削去了一缕头发。而就在此刻,另外一人忽然逼近,眼看长刀就要落在我头上,被耶律广机缠住的兀术,情急之下,竟直接拿胳膊去挡!
“啊!”我尖叫一声,兀术手臂已然被刀刃划破,鲜血汩汩而出。他闷哼一声,低头斥道:“给老子闭眼!”我惶然无措,泪珠滚滚而落,他叹息一声,居然伸出手给我擦了擦眼泪。
这一瞬间,我本以为对方会趁机来犯。却不想耶律广机像个傻子一样愣住,眼神痴痴的盯着我。待手下喊了一声,他才回过神,急忙举刀抵挡兀术的砍杀。我胡乱抹了把眼泪,模糊的视线中,耶律广机的攻势仿佛更加猛烈。刀剑碰撞,火花四溅。他的脸……我愈发看不清了……
“歌儿!”兀术大叫一声,我浑身一颤,一抹寒光迅速逼来,几乎快要闪瞎我的眼。只听得“铿”一声,近在咫尺的刀刃离开了我的额头,却在同一刹那,挑开了我的束发之物。
“你果真是女人!”
耶律广机一脸阴笑,颇为得意的挑眉看着我。兀术怒气大发,狂喝一声,一剑直抵其左胸口。我心下一紧,眼睛犯痛,耶律广机突然冲我一笑,我大惊!
“不要!”
我伸手拽住兀术,长剑往右一歪,刺进了耶律广机的右胸口,鲜血瞬时喷涌而出,染红了他蓝黑色的衣袍。
兀术气急,低头喝问:“歌儿你在做什么!”我如同傻子一样,不停地摇头。耶律广机虽未受致命伤,却还是从马背上坠了下去。他的手下也停止了攻击兀术,下马去扶。
我清醒过来,方才眼前的幻影,像鬼魅般乱了我心。为什么,我总是在耶律广机的身上,看到完颜宗翰的影子!
仅过去两秒钟,左侧劈来一道疾风,未及反应,兀术大腿上多了一支箭矢。他身子一颤,长剑“咻”地从手中射出,前方草丛中即刻传来一声惨叫,一背着箭壶的契丹人倒在了路边。
兀术使劲儿拔箭,带出的鲜血溅上我的脸。我吓得不轻,可千万别伤了大动脉。耶律广机还清醒着,见状仰天大笑,旋即朝旁使了个眼色,那名唯一幸存的手下,提刀站了起来。
耶律广机朝他道:“杀了完颜宗弼,这美娇娘可便是你的了!”
那手下十分兴奋,我心中惶然,兀术此时身受重伤,怎可继续打下去。而耶律广机,实在太过卑鄙。我竟然能把他看成是完颜宗翰,真是瞎了我的狗眼!
兀术呼吸渐重,我听得出他极力压抑的痛苦。环顾四周,横尸遍野,兀术和我,亦是满身带血。我狠狠咬牙,心想我怎能一直当个拖油瓶——我的马术,也不容小觑!
最近买了本词谱,小小研究了下子,填了首词,自娱自乐下。
调笑令宫词
花钿,花钿,美人弄妆盈面。长门逗雀贪欢,谁记昔时盛颜。炉烟,炉烟,恰似秋岚初现。
唔,两首写宫中女人的词。花钿是古代女子的装饰物,长门是指汉武帝的陈皇后失宠后居住的长门宫,后人常以长门指代冷宫。这个妃子呀,精心打扮,却身在冷宫,无缘圣面,只得逗鸟雀,也算一种欢愉,打发辰光。啊为何我写了个冷宫弃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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