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假装冥思苦想了一番才答道:“呃,好吧,那……我也尽力帮忙吧,可您能否先告诉我们,您说的那个神医到底是谁呀?”
段天广并不理会文秀的这个转移话题,向着大家一抱拳,须髯一抖,说道:“老朽相信各位都是正人君子,当一言九鼎。”
白玉娇重重地点点头,说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我看咱们还是先救小宝要紧啊,您就赶快告诉我们吧,我求求您了。”白玉娇神情焦急,不住的哀求着。
段天广这才言道:“老朽所说的名医正是老朽堂弟段逍遥。”
“哦?神医段逍遥?”刘飞一听到这个名字,脸上立即露出了兴奋之色,如云开雾散得见阳光一般。
文秀眼见刘飞的表情的骤变,好奇地凑过去轻声问道:“阿飞,你也认识这个人?”
刘飞答道:“在下也只是听闻,不曾见过,更不相识。听说这个神医段逍遥医术精湛,出神入化,甚至有起死回生的本领啊。”刘飞夸张地摇晃着脑袋,文秀和白玉娇顿时听得入了神。
“太好了,这么说小宝有救了!”白玉娇一听段逍遥有如此大的本事,顿时心中燃起了无限了希望,哭得僵硬的脸上也终于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
刘飞稍狭凤目,又言道:“只是他居无定所,行踪不定,神龙见首不见尾啊。”说完,将全部的目光都集中在段天广的身上。
段天广朝刘飞微微一笑,从容不迫地说道:“呵呵,刘师爷请放心,老朽知道如何才能找到他。”说完叫来了自己的儿子段平海,耳语了一阵,段平海便点头离开了。段天广让大家先各自休息,说自己已经让平海快马加鞭连夜去请了,段逍遥最快也要明天清晨才能到达客栈呢。
入夜,文秀费尽口舌才安慰着白玉娇躺下休息,自己正要回屋,路过刘飞的房间,见房门半掩,刘飞披着外衣仿佛在挑灯夜读,却是一副惆怅满怀的样子。
文秀心中一动,暗自揣测阿飞可能不仅是在忧心小宝的事情,更是在忧心文大人遭人刺杀的大事,文必正有知己为他如此费尽心机,也真是人生之大幸了。
文秀不禁想起了自己前世的好友林霞,她可谓自己的闺中密友,只是不知道这辈子还能否再见到她了,一想到此,文秀的心里略略泛起一丝悲凉,她又在多愁善感地思索着,自己穿越来到古代,这里还能否遇到一位如林霞一般的知己呢?不知怎地,这时候文秀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向了刘飞,随后立即香腮赤红,暗自责怪自己又在痴心妄想了。
“谁在门口?”屋里传来了刘飞的问话。
文秀略略一惊,顿时收起思绪,朗声答道:“哦,是我。”随后便推门走了进去。
“阿飞,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在看什么呢?”文秀来到桌前坐下,特意用一种轻松随意的口吻问道。
“哦,没事,在看奏折。”刘飞揉了揉酸痛的眼睛随口答道。
文秀见刘飞面露倦容,眼中血丝密布,就已了然刘飞定是心思甚重之人,于是想开个玩笑缓和缓和气氛,她撇了撇嘴角,表情夸张地讥讽道:“嗨,你以为自己是皇上啊,还要连夜批奏折?”
刘飞听了先是一皱眉,随即又展眉一笑,无可奈何地摇头言道:“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幸好不是于众人面前,不然自有人抓你我去坐牢。”
文秀见刘飞露出了笑容,心里稍安,调皮地一吐舌头,瞟了一眼刘飞手中的奏折问道:“是你们奏请皇上开仓放粮的那个奏折吗?”
刘飞的目光中尽是失落与无奈,叹着气言道:“是啊,现在已是如同废纸了。”说着抬手就要撕掉,文秀赶紧拦下。
“哎哎哎,别撕啊,好不容易写的,留个纪念嘛,再没用的话,等有空的时候你给我读读,当是教材教我识字也好啊,我顺便欣赏一下刘大师爷的文采啊。”
望着文秀真诚的目光和孩童一般幼稚的建议,刘飞忍不住微微笑了笑,暂且打消了撕毁的念头,却觉得自己手上温热,悄悄低头一看,原来文秀的手正覆在自己的手背上,那股温热似乎一直从自己的手背瞬间传遍了周身。刘飞顿时羞得脸上火辣辣的,赶紧抽出手来,起身借收起奏折来掩饰自己的面红耳赤,干咳了两声,转移了话题:“文夫人睡下了?”
文秀丝毫没有注意到刘飞的尴尬,叹着气答道:“是啊,劝得我口干舌燥,嗓子里如同燃火。”
刘飞赶紧倒了一杯热水送到了文秀的面前:“快喝点水吧。”
文秀也不客气,只感激地朝着刘飞眨了眨略带困倦的大眼睛,接过茶杯,一仰脖,大口大口地喝干,然后一抹嘴,才说:“多谢多谢。”随后眼眸闪动,边思边道:“你说这个清风道长是潞安王的手下吗?”
刘飞看着言行毫无顾忌的文秀,心中涌起一点淡淡的温暖,眯着一双小小的眼睛点点头。
文秀则若有所思地说道:“潞安王还真是阴狠毒辣啊。阿飞啊,你说万一明天来的那个神医也解不了五毒追魂指的毒,那咱们该怎么办呀?”
刘飞万万没想到文秀会如此一问,心中不免一沉,但表面上还假装着满不在乎的样子言道:“文姑娘多虑了吧,车到山前必有路的。”
“那总得事先有所准备啊,就像今天咱们营救人质有a计划和b计划一样,有备无患嘛。不过这个问题太难了,我是绞尽脑汁也找不到好办法,阿飞,你聪明,这个难题还是留给你好好研究吧。”文秀敲着自己的脑袋诙谐地说道。
刘飞不禁笑出了声,依旧点头不语。
文秀见刘飞总是这样默不作声,心中不禁有些打鼓,脸颊微微有些火热,这才忽然想到,半夜三更的,留给别人一个如此艰巨的难题,自己却推脱得一干二净,真是不仗义,于是又拍拍刘飞的肩膀说道:“你看我,总是无缘无故的胡思乱想,阿飞可千万不要介意啊。今天你也辛苦了,还是先好好睡一觉要紧,我先走了。”说完一转身飘出了刘飞的房间。只留下刘飞还在回味着手背、肩头的那点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