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在这弱势的世界里,人们都渴望有强者保护。
没有强者的保护,即使在战乱稍有平伏后,青州之民也很少选择重新拿起只用来耕种的锄头,因为他们害怕,害怕有朝一日这些心血又再失去。
北海国孔融这人本身也许不错,能得一些人的心,但显然就不是大众心目中的强者。
“似乎只要你振臂高呼,青州就是你的囊中物!”管承如此说。
“即使如此又能怎样,我们也没有这个实力长久保住这半个青州,而且公孙瓒这名头还是把双刃剑!”
“所以你还是那么急着赶去徐州。”
“不错,然而也得先到高密走一趟,时间不得耽误。”
“是因为郑玄吧!”
“有个朋友托我带信来!而且礼貌上也得拜见”
“你做主,反正也不要紧了,太史子义已离开青州,你也急不来!”
太史慈的事情又要讲述封丘之战。
那时袁术于封丘败给曹操,流落扬州却被自己上表的刺史陈瑀拒于门外,虽然最终袁术打跑了陈瑀,并驻兵寿春而自领刺史,然而李傕所控制的朝廷为牵制袁术,便以天子诏,命汉室宗亲的刘繇为扬州刺史,设治所于曲阿,与袁术划江而治。
刘繇,字正礼,东莱牟平人,乃前兖州刺史刘岱(被黄巾叛军杀死,随后鲍信、陈宫联名兖州上下官员拥护曹操为刺史。)胞弟。虽然刘繇与太史慈不是同一个乡县,但毕竟是同郡乡人,而且刘繇又是汉室宗亲,太史慈前往,就是希望借此机会,干下一番功业。
“真的可惜啊!”
“我已经替你拜会过子义母亲,这是伯母的书信,子义见了,多半会随你而去,但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以后就看你们的缘分了!我的事情还在海上,日后还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兄弟就请直说!”
“这已经很谢谢你!”
“客气!这最后一席酒菜,就算作兄弟给你的送行吧!”
“唉!管大哥你其实不必隆重,连日来的盛宴,我已难以下咽!”
“嗯?是否饭菜不合口!何故此时才说?”
管承正要唤过随从来吩咐事情,白楚峰纠正道:“不是不好,而是一路上到处是难民求乞,食无所依,路见白骨,孤寡嚎哭,尽管连日来有鱼有肉,招待周到,但我是真食不滋味!”
管承听此言,点头赞说:“将军能苦民之所苦,天下之大者也!”
“大者岂敢说,但至少从小事做起,不如将这些饭菜都分给那边的一些孤寡吧!”
白楚峰如此提议,管承也不罗嗦,一切照办,使得那些孤寡流民前一句后一句都是“谢谢公孙将军!”。
那些流民分光了所有饭菜,躲到一边享用或带回到亲友之间分享,辛酸脸上有了久违的幸福感,全因为或多或少的一顿饭食,即使这份幸福愉悦很快就会因为下一顿的饥饿而消失。
忽然这个时候,有人前来通传,在外有一位书生模样的人前来找公孙将军。
“这大名一传开,想不到马上就有人找上门!”管承带着深深的笑意说。
当白楚峰走到外面,在对方仆人的引领下,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名二十几岁的年轻书生,身长八尺,清秀儒雅,看样子多半不会是来找麻烦的。
那书生身后不远处,还有一名童仆和几名保镖模样的人,看样子,来人也是有些家底。
白楚峰从辽东回来一身狼狈,管承也找不出一套如公孙度所赠的威武服装,但也给了一件不错的锦袍,加上用意的装扮,那书生稍稍辨别也估计到哪位是他要找的人了。
“小生郑益恩,代家父向将军问好。”
白楚峰听罢是一面懵懂,郑益恩?他父亲……
此时管承从后推了推白楚峰,带着敬意向郑益恩说:“原来是郑君之子,久仰,郑君身体可好吧?”
郑君?白楚峰一面求解地目视的管承。
此时管承便笑着说:“他父亲不正是你所要找的人!”
郑恩益也郑重地接过管承的话:“不错,家父郑玄郑康成,既然卢师伯与家父同拜于师公马融门下,呵呵……私下里,益恩还望能斗胆称将军一声师兄!”
“哦!哦!原来如此,我真让人见笑,益恩勿怪。”白楚恍然大悟。
“师兄请勿太拘礼……嗯,事情是这样的,玄德师兄已将千羽小姐相托于家父舍下!”
白楚峰闻言大惊:“真的,幸好她平安来到徐州!走吧!马上到高密拜访郑师叔!”
“可家父与千羽小姐均不在故里。”
“?”
“因数年前郑家已搬迁泰山南城郊野隐居,而益恩这些日子只是回高密打理老家,却闻得东莱传来师兄的消息,故此特来迎接!”郑益恩说。
虽然事情有些失望,但白楚峰还是高兴的,连忙客气答谢:“益恩,十分感激!”
“师兄还是客气了!时候也不早了,请师兄随我来!”
郑益恩早已备好了马车等待,然而白楚峰拒绝说:“不必了,不如骑乘而去,一路上也请益恩说说徐州的事情!”
自此郑恩益便成了白楚峰徐州的向导,管承于是功成身退,返回黄县。
与管承拜别时,白楚峰向其托付了一封交给田豫的书信,就领着赵云上马,与郑恩益几个随从一起疾驰而去,让葛玄随其他仆人稍后赶往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