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那一手只能变得更丑的易容术?”
“不错,就让你做一回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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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转眼间又迎来了新的一年,而初平这个年号此时也到了一个头,朝廷改号兴平,似乎在当中寄付了一些期望。
这一切本该从兴平元年(西元194年)开始。
但话说回来,在去年初冬,京师地震,原司空杨彪被免,以太常赵温继任,全因自王莽开始到东汉发展了一个迷信谶言的时代,当三公制只是虚有其位的时候,三公成为了国家一切天灾**的替罪羊,一切问责都归咎在这些“无德”却无辜的人身上,似乎天公之怒都是因为他们“人品”出了问题。
这是多么可笑,也是多么可悲。
而初平四年的冬末,又来了一次京师及其周边地方的大地震,才上任没有多久的赵温马上就被卫尉张喜所取缔,只是张喜过年的时候一定不见得能有多开心。
京城周围是天灾区,中原军阀之间则是**区,此际曹操的军队正留在徐州过年。
故此,整个中国太平的地方大概有益州、荆州等地区,还有那偏远的辽东——平州。
想那益州、荆州估计也没有平州的那一番方国络绎不绝前来朝拜的景象,就那徐那伐联邦手下就有十二个小国,不论单独外交还是合纵团拜,这襄平城尽管没有长安、洛阳那般恢宏磅礴,但也是足够热闹了。
“想不到这辽东湾的船舶如此密集。”
“毕竟东边的单单大岭山岭太多,相比翻山越岭,从徐那伐的东海岸乘船运货过来要从容得多。”
“还有不少邪马台所领小国、或百济等地的商人从此港登岸……我其实可以用一个倭国癞子的身份离开。”
“你最好不要再说话,就是癞子傻子哑巴。”
在辽河口的辽东官港,人多繁杂,与襄平成连接的一条辽河之上几乎都是顺流出海的外国使船,它们都将辽东河口官港作为返程的中转站。
相比襄平城的内港,此处要少了一些人文束缚和政治压力,热闹欢畅甚至在郡城之上,不是假话,当然种族间的摩擦也会上升。
此际在官港不远处的村镇上,这是前往官港必经的关口,葛玄披挂道服,一身正气,其后领着一个闪闪缩缩,衣衫褴褛,略显驼背的人,其披风盖帽边沿吊着几缕参差发鬓随风摇晃。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在下是中原的道人葛玄,这位是我的朋友,只因身患顽疾,辽东的乡人容不得他,才打算送他返回家乡,这是谍文……还有小小意思,请大人通融。”
带着一个怪人,自然官港守卫所盘查,葛玄也不介意,从容地走到守卫面前道出原委,并悄悄地递上一小块金子。
一个守卫迅速握过金子,稍作沉吟,忽然质问:“天下不太平,一个小小道人出手可够大方!”
“哈哈!大人勿多疑,小道就是给人驱鬼辟邪治平安的,这天下不太平,亡魂太多,要做的法事不缺,乡间富豪出手也够阔绰……这是小道好友相托之事,还望大人方便方便,也算积福积德吧!”葛玄说罢又是拿出一小块金子,塞到守卫手上。
那个守卫在另一个同伴的掩护下暗地里又接过金子,随即又装作无事,四下观望后对葛玄做出了快快通过的手势,葛玄也会意马上招呼来那驼子。
驼子隆起的背一高一低地向葛玄举步艰难地走来,并瞟了几眼前方一段正通向港口的路,接着低首快步前行。
守卫虽然放行了,但看见这样一个怪人心里也感好奇,便弯腰去看头盖下那驼子的样貌,那驼子似乎也发现守卫的举动,十分配合地将脸转侧过来,与守卫对视起来。
“去你的,滚!”
守卫打了一个寒颤,他极少看过一个长相如此奇葩丑陋的人,满脸都是凹凸的肉瘤,还有脓水流淌出来,而对方此时还直愣愣地看了自己一眼不眨,那个心寒可不是一般感受。
被守卫用长戟柄子推了一下身子,差点就要跌个踉跄的驼子好不容易才站稳了身子,埋着头没有理会守卫,只是一边轻声自言自语地唠叨埋怨着什么,一边徐徐朝葛玄跟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