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灵岩正待还击,却见一道白影闪过,耳边传来易天行的声音:“这里交给我,你去开门!”
说话之间,易天行已经冲入长枪兵队伍之中,近身短打,出手如电,所到之处,当者披靡,顿时将长枪兵阵型冲散。
古灵岩知道情况紧急,也不多言,趁着易天行撕开的口子冲了过去,第三排弩箭兵一旦被敌人近身,便是俎上鱼肉,毫无还手之力,除了几个性格彪悍的士兵拔出短刀、匕首企图阻拦古灵岩之外,其余弩箭手不等古灵岩近前便已一哄而散。
古灵岩一斧一个了结掉拦路的弩箭兵,急速奔向西城门,将经脉中真气运转到极致,每踏出一步,凝聚到斧上的真气便强大一分,自身的气势便增添一分,及至到了城门前,他的身体四周气血蒸腾形成一幢白雾笼罩住身体,肌肤表面的金光也鲜明了许多,就好像是镀了一层金箔,内里隐隐有蓝色电光闪烁。
城楼上的守城将领眼见城门失守在即,不禁又惊又急,怪叫一声:“杀!”拔出长刀,从城楼上纵身跃下,一刀劈向古灵岩天灵。
这名将领的武功并不高强,从城楼跃下,就算成功击杀古灵岩,自己也会摔成肉泥,他自己知道,他手下的亲兵也知道。
不过这名将领官职不高,却是东东儿隆北旧部,而且与王向东之流不同,他是真正从一名质朴农民成长为一名军人,对东东儿为老百姓打造一个新天地的说法深信不疑,并且严格按照东东儿的号召行事,治下对百姓秋毫不犯,对部下亲如家人,对不公正的事情直言不讳。由于他这样的性格,即使有着东东儿嫡系的关系,他的官职怎么也升不上去,但是也正是由于他这样的性格,萧城西门的守军比其他派系的军人更加英勇顽强。
在这个守城将领跳下城楼的一瞬间,萧城西门城楼上下的士兵热血沸腾,本已逃远了的弩箭兵纷纷调转身来,发疯一般瞄准古灵岩将弩机中的箭矢尽数射出,即使由于距离原因,这些箭矢绝大多数都在射到古灵岩之前就已经坠地。
城楼上,因为易、古二人与城下守军混在一起放弃射击的弓箭手们纷纷弯弓搭箭,对着古灵岩。
古灵岩一眼便看出这个守将武功不高,即使借助从上往下的势头,这一刀也没有多少值得他忌惮的地方,不过他志在破门,却也没有心思与之硬拼,冷冷哼了一声,他猛力一跃,从那名守将的刀光旁边飞起,跃至城门铰链上端,大喝着挥出四道斧光。
铮铮连声,束缚城门的铁链应声断裂,高大的城门宛如乌云盖顶,带着一片阴影压将下来。
西城守将在身体坠地的那一刻,感受到了头顶的阴影,口中发出不甘的嘶喊,只叫了半声,就在与土地的撞击中肝脑涂地。
目睹此状,城楼上万箭齐发,还有一些比较冲动的士兵学着西城守将的做派,纵身挥刀,奋不顾身的杀向古灵岩
古灵岩不知道敌军为什么突然爆发,不过这种杀伤力不高的宣泄式攻击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好理会的,斧影冲天而起,寒光所过,箭断刀折,肢体横飞,扭头对着易天行吼道:“走!”
易天行长笑一声:“来了!”一把扣住一名士兵的咽喉,捏碎他喉骨之后用力一推,借力向着城门飞掠。
未能拦住易天行的萧城士兵又气又急,怒吼着追杀过来,但是他们的轻功与易天行根本不在一个档次,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渐行渐远。
“啊!”一名长枪兵忍不住心中的悲愤和无力感,奋力将手中长枪投掷出去。
紧接着,郁闷得直欲吐血的萧城士兵群起效之,发泄般将自己手中的刀枪矛戈扔了出去。
易天行回首瞥了一眼,出离的没有出言讥讽,拍了古灵岩肩头一掌:“我们得快点!虽然萧城骑兵被我灭了,但是商家此番撤离的人员很多,我们搞不好得为他们断后,先到一步,多了解一下情况对我们有好处。”
古灵岩嗯了一声,虽然商家撤离渭州有其自己的考虑,但是没有商家的情报和帮助,他和易天行也没法保证此行成功并且在萧城官兵追杀下顺利离开渭州,所以他并无半句怨言,只是加快了步伐。
易、古二人飞奔出萧城三十余里,忽然听到一阵兵器交击之声,不禁心头诧异。
易天行皱眉道:“商家不会有人掉队吧?”
古灵岩倒是直接:“去看看。”
易天行低声道:“此事诡异,恐是陷阱,我们过去的时候小心点,察觉不对立即抽身。”
古灵岩一面应声,一面大步跨出,脚下如奔雷,看得易天行心中苦笑不已:“你这也叫小心啊?”不过他只是谨慎惯了,倒也不惧是萧城官兵的陷阱,当下身形一晃,便跟了上去。
易、古二人还未见到交战双方,便听到一个阴柔声音叫道:“慕公直,交出易德,我看在药王谷的份儿上放你一马。”
随即一个苍老的声音呸了一声:“谁要你放?宗怜花你居然甘心为东东儿这种丧心病狂的人作鹰犬,简直就是武林之耻!”
那个阴柔声音轻笑道:“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我辛苦学得一身本领,自然要拿来博取富贵。当官是耻辱,难道亡命江湖才是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