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衣少年眼中凶光毕露,咬着牙颤声说道:“给本公子上!将老秃驴和那男人碎尸万段!将那女人拿下万般凌辱!”
那四名女子还未答话,他们脚下的六欲秘魔花车底部突然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怪叫,车身随即剧烈震动起来。
四名女子还好,纷纷施展千斤坠的身法稳住身形,粉衣少年可就惨了,他的下肢本就失去控制,被车身的剧烈摇晃一带,当场变成了滚地葫芦,触动下体伤势,疼得冷汗直冒。
粉衣少年气急败坏的一掌拍向车底,嘶声吼道:“孽畜!你发什么疯?!”
仿佛是为了回应他的拍击,六欲秘魔花车猛的重重落下,接着翻转过来,将上面的粉衣少年和六名女子尽数抛落在地。
翻倒的六欲秘魔花车旁边,一只通体漆黑、肋生双翼、四蹄如犀、蛇颈六头、满口利齿的巨大怪兽显露出来,十二只碗大眼睛闪烁着凶残暴戾的绿光,四处张望,仿佛要择物而噬。
粉衣少年脸色变得惨白,六欲秘魔花车乃是宋毐心爱之物,也就是他在宋毐弟子中特别受宠,千求万恳才获得一次驾驭出行的机会。现在负责花车动力的六欲蛇颈鼍癫狂失控,就算自己能够擒住魔女,恐怕也难逃师门严惩。
一想到宋毐的残酷手段,粉衣少年不禁打了个冷战,一面运起魔教秘法,刺激自己的气血,强行压制下体的痛楚,一面惶恐的高声呼喊道:“快制住它!快点!”
除了官若云和北小露,随同粉衣少年一起前来的百欲宫魔女全体出动,纵身扑向六欲蛇颈鼍。一时间,漫天都是玉臂白腿,妙处纷呈。
花车四女分别落在六欲蛇颈鼍前后左右,隐隐形成一个阵势,各自演奏乐器,发动飘渺悠扬的魔音,其余诸多奇装少女,纷纷敲击摇动手中乐器,与之相合。
六欲蛇颈鼍六个怪头同时昂起,发出尖锐的啸声,立时将靡靡之音撕裂。
花车四女功力较为深厚,魔音被破只是面色一白就挺了过去,那些侍女一般的奇装少女就没有那么幸运,一个个乐器脱手,口吐鲜血,萎倒在地。
六欲蛇颈鼍见状再次发出尖啸,六个怪头闪电般伸出,咬中六名无力抵抗的少女,然后头颅高举,摇头撕咬,洒落一天血雨。
“一群废物!”此时粉衣少年已经强行压制住伤势,纵身飞跃到六欲蛇颈鼍头顶,怒吼道:“孽畜!趴下!”说罢双手一推,一幢粉红烟光朝着六欲蛇颈鼍笼罩而下。
此时的粉衣少年急怒攻心,几乎失去理智,他怎么也想不通这只驯化多年的怪兽为何突然失去控制,任凭他暗中把控制六欲蛇颈鼍的秘法用了个遍,也没有产生任何作用,为今之计,只得奋力一搏,希望能够用武力制服它。
六欲蛇颈鼍感受到威胁,连忙吐落还未吞食的少女,抬头望着粉红烟光,张口就是六道漆黑如墨的黑色烟光,同时双翼展动,庞大的身体竟然缓缓脱离地面,朝着粉衣少年飞去。
不等粉衣少年转念,粉黑两色烟光已经撞击在一起,就像铁汁入水,发出咝咝的声音,粉红烟光看似势大,但是与黑色烟光一接触,立时相形见拙,被腐蚀得七零八落。
粉衣少年见状只觉嘴巴发苦,六欲蛇颈鼍力大无穷、能飞能跑、口中六欲毒烟更是歹毒无比,以前仗以横行,恨不得它再厉害百倍,现在沦为敌手,才知道头疼。
他眼见自己的粉红烟光就快被消灭,连忙凌空一个筋斗,远远落在地上。
“啊!”粉衣少年脚一落地,就发出高亢的惨叫,踩中烙铁一样弹跳起来,翻身朝着远方飞落。
蓬!刚才粉衣少年落地的地方,泥浆纷飞,一道人影如影随形,紧紧跟着粉衣少年飞去。
粉衣少年感觉脚掌心像是着了火一样的灼热滚烫,心中又惊又怒:“你是谁?”一面说话,一面运足功力,一掌拍向尾随而至的敌人。
那人轻声笑道:“老子易天行。”话音未落,已经一掌拍出,正中粉衣少年的右掌。
“啊!”粉衣少年再次发出惨叫,掌心的剧烈刺痛险些让他晕厥过去:“你暗算我!”
易天行飘然落在粉衣少年身前五丈远近,周身散发出丝丝白气,转眼间就把附着在身上的泥泞蒸干成为尘土,接着身体一抖,露出一副可恶的笑意,对着粉衣少年扬了扬右手:“你说这个?”
粉衣少年望着易天行手上的铁指环,怒吼道:“你这个江湖败类!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暗算我!算什么英雄?!”他现在可谓惶恐之极,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再无一丝出场时的嚣张气焰,无论脚掌心那压制不住的火热,还是手掌心超出常理的刺痛,都让他感觉到恐惧,因为这些征兆都以为着毒,剧毒,他不了解的剧毒。
易天行笑眯眯地道:“你说用这玩意儿下三滥么?这可不关我事儿,这是你们魔教的东西,我刚从你们魔教那个什么来者,哦,对了,暗焰尊者手里扒下来的,还没有戴热和呢。”
粉衣少年闻言忙不迭摸出一颗丹药,塞入口中。
易天行也不阻止,等到他服下丹药,才用揶揄的语气说道:“我好像忘了告诉你,你们教中那个暗焰尊者配毒的技术太烂了,我实在看不过眼,所以把指环上面的毒药替换了一下,咦,你这是什么表情?”
粉衣少年嘶声怒道:“我杀了你!”说话间身影展动,幻化出三十六道人影扑向易天行,手掌挥舞,狂风骤雨般拍向易天行。
易天行一面闪避,一面含笑说道:“别怪我不提醒你,你接连中了无情火和连心锥两种剧毒,再这么剧烈运动可就活不了多久了。”
粉衣少年动作一滞,脸上浮现出希冀:“你肯放过我?”
易天行缓缓摇头:“不肯。”
粉衣少年咆哮道:“你耍我!”双掌一翻,两股粉红烟光凝聚出来,正要发难,突然眼睛凸出,口中嚯嚯有声,身体却像是脱了线的木偶,踏着散乱的步子,胡乱转悠了几步,倒在地上。
易天行取下铁指环,扔在地上,淡淡地道:“中毒之后是不能动怒的,下辈子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