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的心思无非是为了自保。担心李隆基还朝,会引起皇权动荡,今上与太上互相争权,平添各种变数,也不利于大唐朝廷的拨乱反正。而一旦李隆基复辟。拥立李亨的人下场可想而知。所以,杜鸿渐一群人竭尽所能。强烈反对。
当然,也有一部分老臣痛哭流涕。认为李亨作为人子,不能失去基本的孝道,岂能让太上皇屈居在蛮荒之地,变成天下人的笑柄。
双方争来争去,互不相让,将朝堂闹腾得鸡飞狗跳。
李亨心下烦躁,忍不住还是做出了迎李隆基回长安的决定。李亨最大的弱点就是优柔寡断和心软,李隆基毕竟是他的父亲,父亲可以不仁,他作为儿子不能不义。
李泌作为皇帝特使率军一万进蜀中迎太上皇还朝。
这让长安中不少权贵感觉到了风雨欲来和某种危机近临。李俶这两日天天进宫向李亨请安,旁敲侧击地暗示李亨不可重蹈覆辙,万一李隆基回来夺了他的皇权,要倒霉的可不仅仅是李亨一个人。
对于长子不厌其烦地提醒,李亨心知肚明,不过却还是坚持己见。
李俶也不敢多言,凡事都有个分寸,过了度就容易触发李亨的反弹。
李俶从宫内出来,心情有些低沉烦躁。还不仅是皇爷爷李隆基还朝的事儿,关于册封他为太子的事,李俶从李亨的神态变幻中也能看出,其实皇帝还没有下最终的决定。
李俶刚进书房,就得到了洛阳孔晟抵达长安面圣的消息。听闻孔晟突然与赵王李系走到一起,李俶眉头顿时紧蹙起来。
十五岁的长子李适在一旁小声恭谨道:“父王,那孔晟傍晚时分与赵王并辔进城,神态亲密……这是他午后在渭水河畔专门记诵与赵王相会所作的诗篇,请父王过目。”
“秋风生渭水,落叶满长安……”李俶接过来轻轻吟诵,眉梢一挑,淡淡笑了笑道:“此子倒是文采横溢,名不虚传。只是本王想不明白的是,他为何跟赵王走到了一起?难怪本王听说当日在凤翔,满朝文武中只有李辅国和赵王为孔晟进言请功了。”
“父王……”少年李适欲言又止。
李俶扫了李适一眼,微微一笑,摆了摆手:“不用理会他,区区一个孔晟,在朝中并无根基,能掀起什么风浪来?至于赵王……”
李俶眼眸中掠过一抹轻视:“赵王拉拢孔晟所图为何,本王心知肚明。但是,就凭他想跟本王争,真是自不量力。满朝文武中多半站在本王一边,本王灵武拥立、平定叛乱,战功显赫,威望无人能及。赵王想要凭借一个孔晟,于事无补。本王倒是要看看,他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少年李适深吸了一口气,轻轻道:“父王,孔晟自然不足为虑,不过,此人文武双全,倒也是一个人才,理应在父王麾下效命。不如,让儿子遣人去赵王府传召他,让他来拜见父王。若是此人识时务、知进退,能为父王所用,也是一件美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