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逢某的大限到了?”面容清癯的逢纪尚未睡下,正就着一盏昏黄如豆的油灯看着一卷竹简。似乎这群蒙面人的到来并不惊讶,淡淡的说道。自从在怀城之中被成廉给抓住之后,逢纪也曾经几次试图在吕布军被攻击时趁乱逃走,但他一个身体羸弱的文士,要在两万大军中顺利逃脱,无异于痴人说梦,几次失败之后,逢纪也认了。后来听说那个把许攸气吐血的娃娃主簿,连曹cao的四万jing锐都打得落花流水,更是令逢纪生出了几分怪异的感觉。天佑吕布啊!若非家眷老小都在邺城,逢纪甚至对吕布这拥有高强战力和逆天好运的势力都有了几分向往。熄了逃脱之意,静下心来的逢纪,虽然行动仍旧受到控制,但在良好的军中伙食的滋养下,甚至胖了几分。
“逢别驾!末将奉审先生之命,前来接您!”为首一个蒙面人将手中刀柄倒置,恭敬的说道。
“什么!?接……接我?审配?”逢纪仿佛被吓到了似的,握着竹简的手指也因为用力有些发白,语声颤抖的说道:“你们莫要骗我了,吕布天下英雄,断不会行此诡计,莫非是审正南要借刀杀人么?”
袁绍使者来临淄的事情逢纪尚未得知,不过他还是选择了相信这蒙面人的话,不过这人所说的救他之事,却是颠覆了逢纪的认知,同时觉得肯定是审配的诡计。若是说是别人,逢纪或许还能相信几分,但逢纪和审配有私仇,怎么会有如此好心?
“时间紧迫,末将得罪了!”为首这人一挥手,手下便从房间外抬进一具脸被划得血肉模糊的尸体,穿着打扮竟然都同眼前的逢纪一模一样,还未等逢纪说话,这为首之人竟然一拳打到逢纪愕然的脸上,顿时淤青一块。
“你们这是做什么?”逢纪在见到那“尸体”的时候,就已经信了仈jiu分,但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挨了打,怒问道。
“逢别驾糊涂,若是您这清清爽爽的回去见主公,还会有命在么?”为首这人听到逢纪的怒问,仿佛听到一个最好笑的笑话,说道。
“说的也是!没想到我逢纪明知道审正南公报私仇,竟然还生出几分感激来,也罢!来吧!用力点!”逢纪露出一丝苦笑,说道。
“砰砰砰!”一通乱锤,逢纪一条老命已经去了七八分,为首这人才挥手止住手下的施暴,冲眼看着进气没有出气多,神志已经有些模糊的逢纪拱手道:“逢别驾,事出有因,莫怪在下手重。”
“多……多谢!”逢纪用最后一丝神志强打着jing神,断断续续的说道。
“给审配送去!”为首这蒙面人说道。
“头,这人是不是傻子,怎么咱们打他这么狠,他还要谢咱们?”说话的竟然是刚刚被逢纪看到的连脸都被划花的尸体。
“哎呦,nnd,吓了老子一跳,把你脸上这些猪血肉末赶紧擦了,看着恶心。”为首这人被“尸体”突然说话吓了一跳,怒道。
“诺!兄弟们,收工了,都起来吧。”这尸体三两下抹去脸上的血肉,冲院子中喊了一声。只见刚刚一个个被砍倒在地的人纷纷站了起来,冲为首这人说道:“司马什长,咱这演的咋样?”
“还行!”摘下面巾的为首之人,赫然正是司马冒,说道:“这事都给我闭紧了嘴巴,听到没?若是走漏了风声,谁也救不了你们,明白么?”
“诺!”
当审配正一脸焦急的等待着秦旭的消息,都有些心灰意冷感叹自己太过轻信他人的时候,突然一件物事从墙头上被人丢到了院中。
“什么人?”审配的卫兵顿时被惊动,一个个持刀护卫在审配的身边。
“快去看看那东西是什么?”审配有些激动的说道。
“诺!”护卫答道,一手持刀小心翼翼的走进那件物事,竟然是一卷被褥,这护卫用刀尖轻轻挑起一角,顿时大叫道:“审先生,这,这……”
“这什么?今天这事情谁都不能传出去,否则我们谁都不能活着回去了。”审配不耐烦的从旁边护卫手中抢过一只火把,大步走到这卷被褥前,一把掀开,眼中顿时冒出一束jing光。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出现了一个满脸市侩神se的少年,捻着手指的样子。
“打得真狠,真出气,若这不是嫁祸之计的话,这秦旭可能真的有用,这小子年纪不大,想不到还真有点能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