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站周围都是军人,清一色的荷枪实弹。下车之后,周围一辆货运火车上停放着一辆辆坦克,上面盖着厚厚的篷布,不远处的车厢上甚至还有野战榴弹车。
这个车站灯火通明,从车上下来之后我们发现,这里不仅有我们工程团,还有许多别的地方调来的驻军,许多战士和我们一样,迷茫的在上级指示下列队前进。
王大炮碰了一下我的胳膊说孟红兵,你说这会不会是中苏秘密开战了?
我差点真的以为中苏开战了,战士们全都炸开了窝,轰隆隆又是一顿吵,都说难道中央高层准备对苏联动武了?
中苏之间的关系,就像是过山车,随着中国改革开放,苏联越来越不满中国的国策,经常在国际事务上和中国唱反调,和中国在多个领域有意识冲突。
大致一扫,火车站的军人人数恐怕有几个团,因为来了好几辆车皮,前面的车皮上人刚刚下来,后面又轰鸣着有火车开过来,而且各种坦克和野战炮,气氛极其凝重,一股战争来临前的紧张感凝聚在我们所有人心头。
小四川忽然指着那火车站的站牌喊道:“咦,孟红兵,你看,这不是你老家么?”
我一听这话,扭头一看火车站的站牌,也愣住了,原来我们的火车并没去大兴安岭,而是背道而驰,来了小兴安岭和长白山交接的白山市。
难道说这次我们任务的地点,是在小兴安岭或长白山?
我想到这里不由有些哭笑不得,我朝思暮想着能回家探亲没能成功,结果接到一个任务,莫名其妙的把我送回老家来了,我顿时有点迷茫。
和我们同样迷茫的还有我们团的领导,他们也对这次的任务感到疑惑了,接到调令的时候是说我们要在兴安岭某处修建一个国防设施,保密程度也仅仅是秘密级别,但是看看周围的阵仗,简直像是大战来临,难道说是xx工程出了什么岔子?
我们工程团集结完毕之后,团里的主要领导就被叫走了,我们被要求原地待命,大部分人都很困惑。我们在原地小声的议论了一阵,都为周围那一排排的坦克和野战炮车震撼,王大炮非常兴奋了,说这下好了,没赶上抗美援朝和对越自卫反击,叫我赶上揍老毛子。
王大炮还拍拍我的肩膀,说孟红兵,你难道不兴奋?
我摇摇头,这次的事情不像是表面上那么简单,我看到周围那些坦克车和野战炮车都是就地布防,对着山上,往远处一看,黑漆漆的地方就是小兴安岭和长白山的原始森林,难道说这些坦克和野战炮是在防备原始森林里头的什么东西?
没过多久,团里领导就回来,要选拔几个专业能力比较突出,对地下堡垒工事有研究的党员干部,组成一个先遣队,配合上级先进山去对这次的任务地点进行考察评估。
我们工程团大部分人在当兵之前都是二调子,对土木工程、建筑施工之类的了解很少,只有少部分对这些有过学习的人都被调进了技术营,所以刘参谋和几个团里领导一商量,就在我们技术营选了几个人,其中就有我。
我们被选出来之后,立即就坐上了解放卡车,被一帮荷枪实弹的野战军护送着,在夜色中驶入了小兴安岭和长白山的老林子。
团里负责带领我们的是刘参谋和高工,高工是建筑营的高级工程师,也是个知识分子,不过他是山东人,身材高大魁梧,说话做事非常硬朗。高工和刘参谋搭配起来一文一武,做事非常稳妥,一般我们遇到棘手的工程,都是派出他们两个坐镇。
在车上我们被选出来的先遣小分队心里都很忐忑,跟着汽车的起伏跌跌荡荡,大家谁都不敢开口说话,因为在车门边上有两个手持着五六冲的解放军战士很警惕地盯着我们,这两个战士五六冲的保险全都打开了,不时扫我们一眼,看起来倒像是在防备我们。
我心说这些战士为何这么紧张,难道说他们在防备我们跳车逃跑?可是我们连什么任务都不知道,这个阵仗实在是有点吓人。我的眼皮子也一直在跳,心里面老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小四川和王大炮两个人也被刘参给选了进来,王大炮憋不住了,对着坐在对面的刘参问,说刘参,咱们这是要去做什么啊,什么任务这么保密,还需要先去侦查一下?
刘参扶了扶自己的眼镜,说:“据说是挖到了一座日军遗留下来的地下堡垒,里面有些了不得的东西”
王大炮急忙问道:“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刘参摊开手,说:“我怎么知道,我也只是听到一个消息,据说是xx工程的施工部队挖出来的,是日军侵华时期修建的地下工事,周围已经挖出来好几个万人坑了”
我疑惑地道:“刘参,这xx工程的施工部队比起我们工程团可牛叉多了,怎么选我们去做前期侦查?”
刘参扫了一眼那两个守在门口持枪的战士,道:“我也不知道,有可能是他们做了侦查,但是凭他们的人员和设备无法达到上级的要求,所以只能借助我们了”
刘参说完对我使了个眼色,叫我不要再问了。
我心中恍然,刘参这句话说的其实很有水平,他已经点明了这次为何这么蹊跷,xx工程的施工部队是从六十万工程兵里面选拔出来的,和他们比起来我们就是普通兵,他们是特种兵,就连他们都没能侦查明白那地下堡垒下面的情况,这说出来谁信?
唯一能给出来的解释就是,xx工程的施工部队已经对挖出来的这个日军地下堡垒进行了侦查,但是损失惨重,他们无法继续再侦查下去,只能向上级报告,然后抽调各处的工程兵部队前来增援了。
王大炮和小四川也知道轻重,看刘参的眼神,都在自己心里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