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没事,我又不是开一次夜车了,而且这趟很近,一个小时就到了,五百块钱岂不是来的很容易。”许强说着前脚已经迈出了屋门。
吴宝宝本来就看许强不顺眼,他两只明亮的眼睛透过厚厚的镜片死死的盯着许强,这货估计又在生气!
“我发现许强印堂发暗,两眼晦涩,这是大凶之兆。”吴宝宝低声对我说。
“那你怎么不早说?”我惊恐地叫道。
“呵呵,安总,你以为他会信我说的话,没准我说出来他又该说我故弄玄虚,危言耸听了。”吴宝宝不屑地说。
但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许强见死不救啊,我把许辉叫道一旁,把刚才吴宝宝的话对他说了,许辉当时就着急了,飞快地冲了出去。
很快院子里面就传来了两个人的对话。
“哥哥,你就听我这一回,明天再去吧。”许辉苦苦哀求说。
“许辉你也是受过教育的人了,怎么就信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那几个人根本就是骗子,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没把他们赶出去已经算手下留情了,现在还蛊惑你,他们一定别有用心。”许强说。
“不管是真是假,你信我这一回,反正明天他们就走了,我们也没什么损失。”许辉坚持说。
“嘿嘿,肯定你那个戴眼镜的家伙让你劝我的吧,我今天晚上偏要出去,用事实证明他们的话是谎言。”许强说完就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然后汽车扬长而去。
许辉灰头灰脸的回来:“他不听我的劝,走了。”
“唉,这也是命中注定的事情,天命难违啊。”吴宝宝长叹一声。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被剧烈的砸门声惊醒了。
“吴哥,不好了,我哥哥出事了。”许辉带着哭腔喊道。
我们开门,许辉正满脸惊慌的站在门口,“刚才主家打来电话,说昨天晚上我哥哥出了车祸,现在他们已经送进了医院。我真后悔,如果昨天晚上硬把他拦下来就好了。”
“人没事吧?”我关切地问。
“现在还不知道呢?”许辉说。
“但愿人平安无事。”我默默祈祷说。
正说着话,外面就传来了嘈杂的声音,一辆汽车停在了门口,一个中年人哭着走了进来。
“许叔叔,许婶子,我对不起你们啊,许强昨天晚上,他,他走了……”
听了他的话,许辉的母亲当时就晕倒过去。
“造孽啊,这都是我的错,我的错。”许辉的父亲老泪横流,无比的懊悔着说。
“其实在许强小的时候就有算卦的说他不适合开车,可是他偏偏喜欢开车,拗不过他我才让他学了开车,这几年没出过任何事情,而且许强也挣了不少钱,我就不把那件事当回事,以为是算卦的骗我呢,呜呜……”
我问进屋的那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在一起吗?怎么你就没事?”
那人擦了擦脸上的泪,说:“昨天有一批货着急送,平时我都照顾许强的生意,所以这次也想让他挣了这笔钱,我们的车在开到半路的时候,许强就有些不正常了,他的车开的晃晃悠悠的,还不住的念叨好险好险,在开到一个下坡的地方,他突然急打方向盘,朝着旁边的山壁撞去,山壁就在他的那一边,而他的头这时候也探了出来,然后头就被连撞带挤的…,当时就没了人模样,我这边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怪异。”
许辉终于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除了懊悔之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虽然事不在主家,当时还是出于道义赔偿了十万元钱。
死者为大,由于许强是横死,也不便多停留,当务之急就是赶快安葬许强的尸体。
在许家祖坟的旁边,一座新坟出现了,我们静默的站在坟前,每个人的心里都百感交集,事后吴宝宝对我说,自从那件事之后他非常的后悔,以后无论别人如何轻视他嘲笑甚至辱骂他,他都要默默的承受,以救人为先,只有这样他才对的起他自己的心。
经过这一件事,一直不谙世事的吴宝宝迅速的通透了许多,现实是最真实的老师,它指导着我们循着自己的心,渐渐的走上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安葬好了许强,我们继续上路了,当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出现在我的面前,他慈眉善目,满脸含笑地看着我,问我:“安蕾,通过这一天的经历你感悟了什么吗?”
“师父,我虽然不太明白,可是我知道终生平等,鸟兽鱼虫都是生命,我们应该怀揣慈悲之心对待他们,而不管世人如何诽我谤我,侮我辱我,我应该怀着本心,行大道,做好人,做到问心无愧。”
“嘿嘿,虽然不是那么透彻,但是还有那么点意思,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擦亮眼睛、继续前行吧。”说着老人就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