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李哲浩声嘶力竭的呐喊,仓皇失措的朝着登机口跑去,飞快的通过了安检,我站在了机舱的门口,回头再看,李哲浩正站在登机入口处,两个保安拦住他不让他进来,他正愤怒的对着两个保安大吼大叫着。
他原本白皙的脸已经变成了通红色,一双深邃的眼睛虎视着我,犹如一道利剑直刺我的心脏,我仿佛掉进了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永无重生之日。
我躲闪开他锐利的目光,匆匆的进了机舱。
飞机终于缓缓的起飞了,再看李哲浩时,他正孤零零的站在地面上,满眼绝望的看着起飞的飞机,虽然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单单是这个身影就让我感到无比的萧瑟和荒凉,我们曾经相爱过,可是因为我对他的爱,却使我的一生荒凉……
别了,李哲浩,此次一别,但愿永不再见,我心里默念着,不知什么时候泪水已经模糊了我的双眼,打湿了我的衣襟。
飞机在连续飞行了十个小时之后,终于在石城市降落。
石城是一个省会城市,虽然比不上平京市这样的直辖市繁华,但是设施建设也并不差,环境优美,空气清新,而且不像大城市那样拥挤,我从小生活在这里,每一条大街小巷我都能叫的出它的名字,再次踏上这熟悉的故土,我感到无比的亲切。
坐在出租车里,我一边欣赏街景一边给父亲打电话,可是让我不解的是父亲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无奈之下,我只好先回公寓。
我从幼儿园到大学,一直过的是寄宿的生活,所以我在家住的日子并不长,这个家虽然豪华,但是对我来说却没有任何的情感。
我刚从汽车里下来,管家刘叔一眼就认出了我,他和蔼的笑着迎了上来,给我提上行李箱,问:“大小姐,你可是回来了,老爷前一阵子总是念叨你呢?”
我客气的笑着问:“刘叔,我爸念叨我什么啊?”
“他说啊,你工作了连电话都不给他打,孩子长大了就翅膀硬了,不知道想家了。”刘叔说着,我们已经来到了门口。
“嘿嘿,他怎么没给我说过?”我笑着说。
“你爸为人你还不知道吗?他是一个沉默的人,有心事也就是给我发发牢骚。”刘叔说着把打开了门。
对于刘叔的话我不以为然的撇撇嘴,我爸爸不是一个重情的人,否则也不可能在我母亲去世后的三个月就又娶了妻子,对于这件事我一直耿耿于怀,这也是横在我和父亲之间不能弥补的沟壑。
“对了,我爸最近在忙什么?好久不给我打电话了,我打电话也打不通。”我说。
刘叔把行李箱放在门口,苦笑着说:“我也好久没见董事长了,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你还是问问你妈吧。”
我听到这两个字,脸顿时沉了下来:“刘叔,我早就给你说过,我妈早死了,我没妈。”
刘叔很快就面露尴尬,无奈的叹息一声:“你这孩子脾气就是这么硬,都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了,把关系和她搞好点对你有好处。”
叫她妈,没门,我是我父亲的女儿,和她没有关系,我心说。
没走几步,就听到客厅里面传来哗啦啦的声音,转过玄关,我看到了刘叔口中的那个“我妈”。
客厅里灯火通明,在水晶灯下摆着一张桌子,旁边摆满了各种饮料零食,四个衣着华丽的女人正在酣战,其中就有我的继母,见到我进屋,那女人看了我一眼就继续她的修长城工程。
就听一个妆容夸张的胖女人说:“美娜,老安的女儿回来了,我看咱们还是散了吧。”
奇美娜,也就是我的继母头也不抬一下,细而尖的笑声传来,然后用嗲嗲的声音说:“我说老吴,你是不是赢了钱想走啊,我可要翻本呢!”
我浑身鸡皮疙瘩顿时掉了一地,二十多年过去了,当年那个风sao娇气的娇媚女人已经徐娘半老,可是说话的语气和表情竟然一点也没变,我真不知道我老爹是怎么样看上这种女人的。
“哪里,你要是愿意我奉陪到底。”胖女人笑着说。
我看着这一群不务正业的富太太就有气,他们每天除了打牌就是逛街、美容,完全把男人当做了提款机器,简直就是彻头彻尾的寄生虫。
老刘看我的表情不对劲,急忙上前,谄媚的笑着对齐美娜说:“夫人,大小姐回来了。”
齐美娜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冰冷的说:“我忙着呢,请你自便吧,又不是一次两次来这里了。”
我走上前去,用同样冰冷的声音问:“我无意打搅你,我只是想问问我爸爸去哪儿了。”
齐美娜丢出一张牌,心不在焉的说:“听说出门了,具体去哪里我也不知道。”
看着她毫无耐烦的样子,我的火气再也压制不住了,上前一步,大声的说:“他可是你的老公,你们每天生活在一起怎么就不知道他去哪里了,难道你就每天知道打牌花钱吗?我爸是你的提款机之外就什么也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