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沈小山忽然头痛yu裂,抱着头惨叫起来,脑海中的杂念爆发开来,几乎要将他的脑袋撑裂。沈小山也是果敢之人,强忍住头痛,挣扎着盘膝坐好,凝神静气,努力抛弃这些杂念。
“沈小山,你去哪?”
一个中年妇女匆匆从房间里跑出来,岁月在她脸上刻下了不少痕迹,常年的农耕让她的身形有些佝偻,贫穷的生活让她身形消瘦,此刻她手中拿着一柄锅铲,双目被做饭升起的草木烟火熏的通红。
此刻被叫做沈小山的少年头也不回地回答道:“放牛去。”
他一手牵着一头大黄牛,不疾不徐地往山上走去。他人如其名,长的瘦瘦小小的,微黑的皮肤带满了山村少年的味道。
中年妇女看着儿子的背影,没好气地叹了一声,骂道:“这缺德孩子,人家放牛都到山下田里,他倒好,老是往山顶上跑,害的大黄吃不饱,总是掉膘,干活也不利索,等他爸回来,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
发出一顿牢sao之后,中年妇女又回房里继续忙活去了。
十一岁的沈小山有些早熟,说他早熟,那是因为他总是微微皱着眉头,一副我在思考的样子,在他身上看不到山村少年的毛躁,整个人和村里的老爷爷们倒是有相同的气质,干活时总是不紧不慢,但是也不偷懒。
他最看不惯那些孩子在泥巴地里嬉闹打滚、或者因为几个果子大打出手、或者因为偷看哪家小媳妇洗澡而兴奋的红光满面,在他看来这些行为都是幼稚的,所以他和同龄的孩子几乎玩不到一起去,他对山外事物的兴趣远远大于放牛、赚钱、娶媳妇和生娃的这些人生大计。
这天沈小山像往常一样,独自牵牛上山,一路上见到熟识的人都跟他打招呼。
“哈哈,小山,又去山顶放牛啊?”
“嘻嘻,小山,又去山顶放牛啊?”
“呵呵,小山,又去山顶放牛啊?”
“恩恩啊啊。”
对于这些略带幸灾乐祸的问候,沈小山一一作出应答,沈村中人几乎家家带亲,有些关系比较复杂,叫起来很费脑子,沈小山总是搞不清楚自己和他们的正确关系,也就无法给个准确的称呼了,许多时就用微笑和“恩”、“哈”二字应付,他不知道自己山上放牛有什么好问的?
“幼稚。”他想。
我是不是应该到外面见识见识呢?
怎么忽然之间又不想去外面了呢?觉得在沈村也挺不错的,至少能够每天见到父亲母亲。
咦!我为何有这种想法?
发现了不对劲,沈小山连忙牵着大黄牛往家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