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宋天南哈一笑,说道:“阁下此言谬矣,在下虽是汉人,但却非南朝宋人,而今蒙古、南宋两朝国战,你我只在立场不同而已,何为正义、何为邪恶,只是各自说法不同而已,何来助纣为虐之说?”
那人闻言冷冷笑道:“阁下倒是长了好一张利嘴,古语有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在北地,蒙古人的残暴想必阁下自有耳闻目睹,也不必展某多言,既是阁下如此数典忘祖,那今夜便一并留下吧——”说罢,手中陌刀一振,蓦地自刀身中爆出一声刺耳的鸣响,远远传去,在夜空中格外的刺耳。
宋天南闻之不由得心下骇然,知道对方修为恐怕远在自己之上,为今之计,却是唯有智取、不可力敌,随即,宋天南陡然喝道:“且慢!”
那人大笑,道:“若是想说遗言,展某倒是可多给你几息时间!”
“身为武人,生死早已不放在心上,遗言倒是不必了!”
宋天南闻言淡淡微笑,说道:“只是在下观阁下修为高绝,想必定非泛泛之辈,不知可否告知阁下名号?也好在下纵是死了,也不至于做个囫囵鬼!”
那人哈一笑,说道:“有何不可?在下展风,如此,阁下可以死个明白了?”言毕,却是不再给宋天南说话的机会,手中横刀一展,刀芒爆射,化作狂风巨浪般向宋天南涌来。
展风这一式刀法名为《风四势》之第一势风卷千里,乃是自楚离所传生死劫武道意念中所悟出的刀意,比之佟木的奔雷四绝更加的犀利霸道,万千刀芒凝聚成一股狂风,所到之处,万物皆化为粉齑。
这一刹那,刀意漫天,而真正的刀劲还未袭来,宋天南便已觉恍如置身于惊涛骇浪之中,随时都有没顶之灾。
宋天南身为蒙古国师八师巴的弟子,一身修为已臻至一流之境,在武林中少有敌手,然而,面对展风却生出不可抗拒之感,殊不知,展风受楚离调教,并传授其生死劫之武道意念,经过这几年的磨炼,如今距离宗师之境也不过一步之遥,便是面对直力行、韩公度之流,亦有一战之力!
宋天南心中骇然,不知道宋军之中何时出现如此高手,深知今夜若不施展浑身解数,怕是真正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弹指间,展风的刀劲已刺破虚空迎面扑来,宋天南见状面色一凝,弃了手中长枪,反手一拂,手起处带起一道剑气长虹,随之身形不退反进,反向展风扑来,而手中长剑爆出惊天动地一击,直刺展风那刀芒所聚的暴风之中。
嘭——
无数声爆响传来,展风的刀劲、宋天南的剑气同时爆开,劲力碰撞产生的力道化作一股肉眼可见的气浪向四面八方逸去。
宋天南见状大喜,然而,却忽地见展风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不由得心头一凛,随之暗道一声不好,就见此时,方才展风那些被宋天南击散的刀气却再一次在宋天南周身汇聚,恍如刀轮,旋转着向宋天南绞来。
宋天南大骇之下,连忙运起其师八师巴所传逃命之法,整个人蜷伏一团,同时手中长剑幻出无尽剑气,护住周身,然而,展风的刀气却是无孔不入,刹那间,宋天南身上血光迭现,已然中了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