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很久以前,有很多普通人所敬畏的人和物,在那些很多人和物中,有很多都会臣服于一人,那人便是皇帝。
皇为尊,帝为强。
夏言沉默的时间很长,内心挣扎了很久,他此刻前世全身修为的巅峰状态很恐怖,恐怖的从进入皇宫之内,便没有人能够阻挡他,甚至是没有让他的脚步停滞半分。
他理所当然是嘉靖年间武道第一人,可在他面前同样是真正掌握大权,能够决定他身死的第一人。就算他武道巅峰,也无法再千万箭簇,千万军队不死不休的追杀下逃脱,他没有破碎虚空,所以他仍旧是人。
银针终究刺入了嘉靖皇帝的额头,额头没有任何红润的色彩,只剩下苍白到了极致的病态模样,银针刺入其额头,彷如扎进豆腐一般,没有任何惊天动地的声响传出,更没有任何奇怪的预兆出现。
至高无上的皇帝嘉靖,额头处出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红点,然后颓废的倒在了黄帘床榻上,断绝了生息。
“原来皇帝死时,也就这样普通!”
看着床榻上已经断绝了生息,身体逐渐呈现冰冷的模样,夏言刀削般的沧桑脸庞上,渐渐添上了几分自嘲的冷笑,随即转变为苦笑。
然后他上前,从嘉靖的脑袋上取下了珍珠皇冠,擦拭了一下上面的灰尘,凝视了许久,方才缓缓的戴在了自己的头顶。
……
……
浮屠塔关道径上的迷雾消失,熹微晨光之下的山顶,一名白衫少年吃力的抬起脚朝上走去,少年每走一步都略显吃力,有时每走一步便会停滞许久,一直没有在动过,直至此时,少年跨出最后一步走出了迷雾。
少年衣衫虽然脏污了些,却依旧能够看出干净的素白,或许就算不白,恐怕他也不会在意,因为此刻他已经没有心情来顾忌自己的风姿是否完美,他的注意力完全被周遭的景物所吸引。
他沉醉,然后陶醉其中。
山顶的风很冷,从道径之上的通道外,东有些树,西有些树,都是耐寒的沙叶树,并不是夏言所喜欢的红楠木,红楠木在他眼中很结实,很耐用,更重要的是很贵很值钱。
值钱的东西,他自然很喜欢。
夏言抬起头看着山巅旁的那座木塔,塔很旧同样很烂,从外面看上去就像一个被镂空的树干,外皮已经脱落了。塔成倒金字形状,塔尖与地面的一块巨石相嵌,直入山巅之内,巨石上有无数繁杂的纹理,这些纹理组合在一起,倒像是一种奇怪的符号。
“浮屠塔,塔有七层!”
夏言的目光随着塔尖而上,只见面前的物体愈加庞大,到最后朝上方望去时,却是发现整座浮屠山脉的巅峰都被塔壁所遮掩,就连朦胧无处不在的晨光光线都无法透进塔底,只能察觉到一股暗沉的光线。
这光线似乎乃浮屠塔本身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