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瘦的手掌随意捏弄这手中的八荒蜈蚣,但就是这样的随意,身体逐渐僵硬的蜈蚣却仍是没有伤到夏言半分,从此也可见他对这些药毒物熟悉至极。
伸出两根枯长的手指,轻轻的将蜈蚣脑袋一扭,连声音都没有发出,八荒蜈蚣脑袋以及毒牙便齐齐的被扭了下来。
“若不是在逃亡中幸好遇到了你,恐怕老子今天是真要死了,你安心死去吧,待老子将来复仇完毕,定然为你制作牌匾,然后永世供奉在家族祠堂内!”
夏言脸色变得肃然,那是因为身体传来的疼痛所致,冲那死得没办法再死的蜈蚣絮叨了半响,他才放过那个无辜的脑袋,然后塞进了屁股下的泥水中。若是八荒蜈蚣知晓自己死后是如此憋屈,怕是死都会先生生活过来不甘的咬他一口。
八荒蜈蚣的血呈青绿色,顺着断了脑袋的脖颈处流出来,这血并没有毒,夏言再用指甲从脖颈内挑出了一根白色的线条,这便是毒液的聚集地,毒腺。
这一切看起来简单无比,但真当他凭借如今的身体状况做完之后,干瘦的背面早已被滚烫的汗水打湿,然后和外面的雨水混合在一起,很是难受。
将那毒腺厌恶的扔掉,夏言将胸口填塞的那两块肉皮取了出来,肉皮已经被浸泡成了死白的颜色,看上去像腐烂的蛆,伤口内的血还未涌出,他便将蜈蚣的半截身子伸到自己的胸肋伤口处,然后挤压,将那青绿色的血液滴在了创伤上。
“嗤嗤……”
伤口与那青绿色血液刚刚接触,那发白的烂肉便瞬间冒起无数小的气泡,然后发出石锅煮食物的声音。青绿色血液从前胸的伤口进入,并且从背后的伤口处贯穿而出,这这么一小段的距离,那青绿色却已不见,变成了浓浓的黑色汇着一些细碎物流出,弥漫刺鼻的腥味。
咬着牙,待胸口那灼热的燃烧感微微消失,额头的青筋微微淡了些许,夏言才伸出枯瘦修长的手指,从背后沾了一点这种恶心的污秽,看了很久,然后凑在鼻前闻了一会儿,紧接着眉头下意识的皱了起来。
“这种污秽有些奇怪,难道是这副身体的原因?”
寻摸了许久,也仿佛没将脑袋里的那丝疑惑去除,夏言也不在多想,从头上扯下一把枯黄的长发,然后摸出了一根银针,随后一针针的将胸肋处的伤口缝了起来。
驾轻就熟,对于医救这方面极为娴熟的他,很快就做完了一切,而后一股从骨子到皮肤的疲倦感从他身体渗透了出来,但他不敢休息,挣扎了一会儿想爬起身子继续赶路,不过刚刚起身,全身各处的疼痛让他再次倒地。
“人死蛋朝天,娘的,就是死也要休息好了才上路!”
愤愤的咒骂了一句,他长长的叹息了一口气,这声叹息中有许多复杂的意味。揉了揉自己的屁股,然后躺在地面看着头顶不停摇曳的树叶,看那飘飘忽忽的雨点,满足的伸了伸身子,陷入了梦乡。
……
……
夜色中的提刑司大狱外,几名身穿白袍头戴黑色面具的人,将其身后的暗黑披风一甩,露出了里面的底纹之际,顿时跃入了茂密的林间。
“目标追踪气息开始减弱!”
顿然,领头的一人停止了身形,声音很粗粝,像风吹起了沙子。
面具下的暗红瞳孔突然猛睁,继续平静的说道:“气息已经消失,目标的最后确认地是十五点方向。”
“十五点方向,距离三公里!”
“确认目标,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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