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怪她没良心，这是这种哭喊，在她眼里怎么看都有些做戏的味道。

别人要做戏，她自然要当好观众的本分，也不走进去说什么，她将双手往胸前一环，懒洋洋的靠在大厅前的门柱上，似笑非笑的看着里面的场景。

“小姐……”娄月似乎是被哭声吓到了，有些胆颤的走到她身后，眼睛眨了眨，微微有些泛红。“他们好像……很可怜啊……”

凤无霜瞟了他一眼，撇撇嘴。“做戏而已。”

娄月愣了愣，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身后冷哼了一声，凤烽铁青着脸和她擦肩而过，对着棺木旁边正在抹泪的一个中年男子开口便道：“陈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陈大人年近中年，身材发福，矮矮胖胖，一脸油脂怎么看怎么猥琐，原本还装模作样的抹着眼睛，一见凤烽来了，立刻换做了一脸的悲愤。“凤大人，并非下官有意冒犯，只是你家小女当街杀我儿子，难道下官连讨个说法都不行了吗？”

说着说着，那眼圈刷的一下又红了。

可怜凤烽被气的脸色铁青，却也被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凤无霜偏过头，果然看到正对大厅的凤家大门敞开着，此刻被哭声围聚了不少的百姓，听到那陈大人的话，人群议论纷纷。

凤无霜冷笑一声，将目光收了回来。

那陈大人看上去就不是个好东西，没想到脑瓜子还挺灵活的，知道单凭他自己的力量不足以和凤家抗衡，故意大开房门做戏给百姓看，有了舆论的压力，凤烽就算再护短，也不敢不给他个交代了。

凤烽也是想到这了一点，才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凤无霜也不插嘴，就看着他们两个狗咬狗一嘴毛吧。

“讨说法自然可以。”凤烽终于反应了过来，指着那摆在大厅正中间的棺木，表情和眼神冷若冰刀一般。“那你这又是什么意思？把棺木抬到我凤家大厅，你是在藐视我凤家无人吗？”

陈大人脸色一白，气势顿时就弱了三分，反倒是他身边那个哭的满脸泪痕的女人一下子跳了起来，妇人不知长短，开口也没个分寸，同朝为官的陈大人或许还会考虑凤家的身份、不敢太不给面子，但是这什么都不懂女人可就顾不上那么多了。

她只道是儿子死了、她伤心，在经历丧子之痛的女人面前，哪怕是你天王老子，也得给她滚一边去！

“我儿子死在你女儿之手，我们把棺木抬来有什么不对，难道只许你凤家女儿嚣张，我儿子就不是命了吗？我告诉你，别人怕你，我可不怕！”

女人怒吼完毕，本就红肿的眼睛又嫣红了一圈，豆大的泪水刷刷的掉下来，她指着凤烽的鼻子，充分发挥了一个母亲的愤怒。“说！凤无霜在哪？我要她偿命！”

如此被一个女人指着鼻子骂，显然是伤到了凤烽那“男子为尊”的心态，他脸色一黑，根本不和这女人说话，反而转向那陈大人，语气更是森然了几分，“这就是你所谓的讨说法吗？

也不知是凤烽那目中无人的态度刺激到了这陈大人，还是自家夫人那种无畏无惧激发了他心里的傲气，凤无霜只见他的脸色一变，原来那已经被压制的气势陡然拔高，眼里的犹豫再也不见，反而换成了一种置之死地般的决绝。

“没错！这就是下官要讨的说法。”陈大人面色冰寒，一字一字，说的斩钉截铁。“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就算凤无霜是你凤烽的女儿，堂堂凤家的小姐，我也要为我的儿子讨个说法！”

凤无霜一直波澜不惊的眼神，在听到这样的话后，微微闪烁了一下。

地位、身份、金钱、权势，这些在凤无霜眼里都不重要，她看重的从来只有一个字……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