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衍连夜赶回省城的事,吴晓雅他们翌日才得知,当问起两人谈得如何,程巧直摇头闭口不言。经过昨夜一场大哭之后,压抑在心底多日的郁闷竟跟着烟消云散,现在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把老宅装修好。
原本准备停工几天的装修工程,由于吴教授脚受伤无法去老宅指手画脚妨碍工人现场施工而得以继续下去。吴晓雅本想让自己老爹回家养伤,谁知道平时为人和蔼特好说话的教授这时却执拗起来,怎么劝说也舍不得离开。
吴晓雅拗不过他,又不放心留他一个人在程家村待着,只得打电话回设计院给上司说自己需要请假的事情。
她的上司也是从他们学校毕业的,还是吴教授亲自带出来的研究生,平日里对吴晓雅格外照顾。问起她请假的原因,一听说恩师被几个乡镇上的小混混弄伤,顿时出离愤怒,表示一定要让对方受到教训给老师出气。请假的事情自然没问题,大手一挥,批了半个月长假。
程老爷子也是一宿没睡安稳,脑子里竟是白天里大孙女遇到的糟事儿,醒过来想想就感到后怕不已。林强那伙人犯的事儿老头子多少有些耳闻,往常打架斗殴伤得轻点赔些钱也就此揭过,把人打成重伤的也就关进局子几天,等林强岳父打点一番隔几日又给放出来继续祸害乡里。
这次犯到是他们程家,老爷子不厚道的希望对方还是关久些的好,这要是过几天又放出来,说不得还会跑程家来报复。于是一清早就爬起来嘱咐赵春娟让她去县里找赵县长说说这事。
赵县长是程巧他爸多年的老搭档,虽然人不在了,这层关系却没有淡,逢年过节还会来程家走走。赵春娟到了县长办公室,她嘴拙,坐在椅子上没说几句话泪珠就掉下来,直拿着帕子不停地抹眼睛。
赵县长和她算起来还是远房亲戚,只得出声安慰:“姐,这是怎么啦?你要是有委屈给我说说,光哭我可没法给你解决啊。”
赵春娟又抹了把泪,才委屈地说道:“咱们程书记这才走没几年,他闺女就被人找上门欺负了……”
“啥?“赵县长愣了一下,他和老程是同事多年,一对默契的老搭档,也是看着程巧从毛头丫头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对程巧跟自己闺女也差不多,这会儿听到她被人欺负,顿时急了,连忙问,“姐,你说话可不能只说半头,是谁这么大胆子敢欺负程巧!“
赵春娟就把昨天林强一伙人开着运沙车进程家村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当然按照老爷子交待的话将重点放在那伙人怎么欺负程巧和打伤知名大学教授的事情上,至于闫波他们暴打林强的事就给一句话带过去。
口干舌燥地说完,才捧着杯子喝了口热茶,县长办公桌上的电话铃铃铃地响了起来。赵县长接过话筒一听竟然是市里领导打来的,而且他惊异地发现领导说的也是关于林强上门勒索伤人的事情,并且强调一定要严肃处理此事,杜绝同类事情发生。
这自然是吴晓雅上司的手笔。一通电话过去,你传我,我传他,不一会儿整个同学圈就都知晓此事。吴教授桃李满天下,学生里在体制内混得出类拔萃的人还真不在少数。
赵县长接完电话,对赵春娟正色道:“姐,你放心,这个事儿我们一定会着重处理,尽快给受害者一个交代。我们全国百强县的名声不能因为几只老鼠屎就给破坏掉。”
赵春娟得了赵县长的保证,欢欢喜喜地回家向老爷子报信去了。<!--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