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贺衍信誓旦旦地向程巧保证会说服他妈接受她,估摸着当时那种环境下也是头脑一热,等连夜从程家离开,开着大白吹了一路夜风,脑袋也清醒过来。
贺衍他妈容秀丽不光性格固执,还十分强势自我。出生成长于良好的环境中,一直被娇宠着,竟让她养成一种莫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总爱自以为是,嘴巴快得罪人还不知,说通俗点就是公主病,还一病几十年没得治的那种。贺家的亲戚几乎都被她得罪光,她前市长的父亲过世后连自己家的兄弟也不怎么跟她来往。现在围在她身边的所谓“蜜友”也不过是要靠着贺家讨口饭吃,不得不舔着脸捧着她对她阿谀奉承,偏偏容秀丽毫无所察,总以为别人是真心实意,还不知道多享受这种奉承。
贺衍估计除了他爸,这世上没人受得了她。摊上这种妈也算他倒霉,要想说服她接受巧巧,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动的事情。这晚贺衍没有选择回家,而是去他在公司附近买的公寓里对付了一宿,在没想好怎么对付他妈的方法之前,还是不要回去触雷的好。
深夜的贺家大宅依旧灯火通明,送走最后一位牌友之后贺太太容秀丽仍坐在休闲厅的麻将桌前喜滋滋地数着自己抽屉里的筹码。她今天手气依旧不错赢了不少,正算计着就听到客厅里的传来响动,估计是在外面应酬的丈夫贺云森回家,于是丢下手里的筹码到客厅里迎了自上去:“回来了……今天怎么弄得这么晚?”
贺云森并没有回答她的问话,满脸疲惫地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过了半晌,伸手捂住脸,声音里还透些许颤抖:“秀丽……出事了。”
容秀丽眼里的丈夫一向从容自信意气风发,这样垂头丧气的样子十分罕见,惊讶之余靠在他身旁的沙发上坐,伸手搭在丈夫的肩膀上,担心地问道:“云森,发生什么事?”
贺云森揉了揉布满血丝的双眼,顿了一下才幽幽开口:“齐家那位前些时不是被调查了吗?这次进去,恐怕出不来了……”
“不会吧?”容秀丽瞪大眼,一脸难以置信,惊叫道,“齐家纳纹在省城可是数一数二的老资格,有谁敢动他?”
“是上面巡视组直接查办的,人关进去就没出了。”贺云森将嘴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估计这几天就会公布了……我也是今晚陪几位朋友喝酒才打听到的消息。”
“这……这也太快了吧。”容秀丽喃喃道,随即好像又想起什么,拍了拍丈夫的胳膊压低声音问道,“我们贺家之前和他的纠葛可不少,那些资金往来什么你可都撤干净了?
贺云森脸色发青,半晌没吭声,过了会儿艰难地开口:“过几天可能要来贺氏取证……”
“这……这还是缠上我们,尾大不掉了?”容秀丽忍不住花容失色地叫了起来,无力的瘫倒在丈夫怀里,低低地抽噎起来。
贺云森伸手揽住她,叹息着说道:“明天把阿衍这孩子叫回来吧,他也老大不小,公司将来总要交给他的,有些事情也该让他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