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吗?”周母喟然叹了一声,靠在了椅子上,想起儿子刚才说起张家小姐时那不屑鄙视的神情,和说起卖豆腐那丫头时截然不同,只觉得一阵头疼,“我只是气他把心思放在了卖豆腐的丫头身上,放着好的不要,去找那上不得台面的,我一说那丫头如何,你看看,他跟吃了炮仗似的,和我这个做母亲的顶嘴。幸好那丫头定了亲,否则啊就是进了门也是个搅家精,闹的我们母子离心。”
周妈抽了抽嘴角,觉得夫人实在想多了,她可看的清楚,那宋姑娘对自家少爷半点意思都没有,而且老想让官家小姐当儿媳妇,也不想想儿媳妇进门后怎么会把婆婆放在眼里。
冬宝从周家出来后,暗暗吐了好几口气,周母看她的眼神跟针扎似的,让她不舒服了很长时间,打定主意以后说什么都不会来周家了。
十月底的时候,宋招娣在宅子里也住了一个多月了,一直以来都是李红琴和秋霞婶子轮流给她送饭,只是这天李红琴私下跟冬宝嘀咕,说宋招娣现在吃不下饭,每次去送的饭都剩了不少,整日窝在床上,连床都不下。
“是不是怀毛毛的反应?”冬宝对这个不大懂,问道。
李红琴摇头,“都快六个月了,哪还来的反应啊!她说她肚子不得劲,不下床,我看不像,倒像是闷久了,我一去就一个劲的问我外头的事。”
“我给她找个大夫看看。”冬宝低头想了想,“她现在怀着毛毛,身体最重要。”
冬宝请的是王大夫,因为是熟人,也不用担心王大夫会到处乱说。
宋招娣看到冬宝领了个中年男子进院子的时候,先是吓了一跳,随后听说这男子是大夫,便没了多少兴致,懒洋洋的坐在床上由着王大夫把了脉。
“都正常,从脉象上看不出什么毛病。”王大夫对冬宝笑道,“我看安胎药也不必吃了,都这么大月份了,放宽心,好好吃饭就行了。”
等王大夫走了,冬宝看着依旧歪在床上懒洋洋的宋招娣,皱眉说道:“你这一天天的是在干什么?怀着毛毛怎么能成天躺床上不动弹?等生的时候哪来的力气?”
宋招娣意外的看了冬宝一眼,低头小声嘟囔了一句,“懂的还真多!”
冬宝没听见宋招娣在嘟囔什么,也没兴趣知道,便说道:“你好好养身子吧,饭还是要吃的,要是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就跟来送饭的人说一声,能弄就给你弄,不为你着想,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你也得多吃点饭。”
宋招娣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就觉得心烦,孩子的父亲不是青州的贵公子,而是一个诈骗犯,她哪来的心情给诈骗犯生孩子,一想到她因为这个诈骗犯落到如今的地步,就恨不得肚子里没这个孩子。
“冬宝,那个……那个冒充王郎的人……最后咋样了?”宋招娣试探的问道。
又是王郎……冬宝要被宋招娣恶心的绝倒了。
“不知道。”冬宝摇摇头,“不是被砍头了就是被流放了。”话出口后,冬宝觉得还是要给宋招娣留点希望的好,怎么说那个人也是孩子的爹,便说道:“许是流放了,听说现在除非是大奸大恶之徒,都是流放到西北做苦工的,人还活着。”
“他是死是活关我什么事!”宋招娣撇嘴,流放的人终身不能回来,只能做苦役到死,最重要的是那个人没钱,不能带她过好日子。
冬宝实在无语,既然宋招娣身体没事,那她也就不用担心什么了,直接对宋招娣说道:“我先走了,你保重。”其实冬宝也不觉得宋招娣会有什么事,农家女孩身体好是公认的,前世她经常在网上看到新闻,十来岁的女孩子在厕所里都能把孩子生了,生之前上体育课跑步翻单杠毫无压力,而那些动不动就得去医院保胎的孕妇,大部分是错过了身体最好的时候,三十好几才怀孩子的高龄产妇。
“哎,你等等!”眼看冬宝就要走了,宋招娣叫住了冬宝。
冬宝停下来问她,“你还有什么事?”宋招娣看着冬宝,大约是因为今天的冬宝态度很和善,她鼓起了勇气,咬着嘴唇说道:“我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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