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

“你们……你们是什……什么人？”

两人同时开口，只不过一人干净利索，一人有些紧张，赵芒甚至可以看到对方的身体在微微的发抖。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天寒的缘故。

“你是汉人？”赵芒听到对方说话的语气，缓缓的说道。

“恩，汉人！西平府的汉人！”黑影回答道，话语之中带着一丝苦涩、自嘲之意。

“你为什么会住在船上？”借着点点星光，赵芒能看着对方凌乱的衣服，似乎是随意的披在自己身上。

“没钱，房子被抄了！”黑影淡淡的说道。

“我们也是汉人，幽州，骁果军！”赵芒手紧紧握在横刀之上，慢慢说道。

“什么？骁果军？大败辽东军三部，将其击退的骁果军？”渔船上的人疾呼道，话语之中，尽是不可置信。

“有必要骗你吗？不然你以为我们这么多人半夜三更跑到这小镇上做什么？”

“大人，你们是来攻打粟末靺鞨军的吗？”船上之人语气骤然热切起来。

“你对这附近了解吗？”赵芒没有直接回到，反而询问道。

渔船上之人连忙说道：“小的清楚，方圆数百里，没有我不知道的。”

“那好，我问你，如果我们占据这个镇子，周围靺鞨军多久就会发现？”

“三天之后就会发现！”

“三天，这可不好办了……”赵芒闻言，不由眉头一皱。三天时间只能让这里的骁果军到达万人左右，连物资也难以抵达。这可是身在敌后，一个不好，就陷入重围了。

“在这东侧二十里外，有一道绵延百里的山岭，其中黑石峡谷最为深奥险峻，平时除了猎人之外，鲜有人去那里，大人可带军前往。”

“你叫什么名字？”赵芒笑着问道。

“孙亮，里面睡觉的是我的弟弟孙强。”

“你可愿为我们带路？”

“愿为大人效力，我能否加入骁果军？”孙亮小声问道。

“只要此次大胜，我许你入骁果军！”

五千大军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并没有引起什么异常，好在提前做了准备，弄了不少干粮，不至于身在山岭，要饿肚子。大军居于山岭峡谷，自然不是好呆的。一边安排明暗哨之外，同时还在僻静之所，看法树木，搭建临时营地。

安东府，余城赵询留下了四千守卒，同时也发动了四五千的百姓青壮。对城内的限制进出禁令也被解除，赵询相信，辽东国绝不敢轻易来袭，至于粟末靺鞨，只要自己打到辽州府，这余城就不在是三方的交接之地，只是辽东国与骁果军的界限。

五路大军再次汇聚一起，原本商议五万大军五万民夫，各城留守之后，就减少了两万人，士卒民夫个少一万，不过除了余城之外，其余皆在后方，并不影响大局，只是暂时安稳和震慑地方，为新到任的佐官治理地方罢了。各县各城，都在积极训练新的县兵，这些县兵大多是当地人士，其中也混合了部分骁果军士卒和民夫。

辽隧城，安东府的第二大城。

守城的都帅，也是负责安东府西部防御的大将盖渊，此刻则是眉头紧锁。自从上次击败了自己派去的一万拦截士卒，给自己时间准备之后，连续三天，骁果军都为出现在辽隧城外。

而探马也传回了让靺鞨军上下愤怒异常的事情，在西几十里外，两座巨大的京观出现在那里。上面还留下了骁果军所为这么一行字。

现在，骁果军出现了，一来就将自己三面何为，只留东面。

围三缺一，而且还是留了对城中靺鞨军最为有利的一个方向。但对于兵法有所了解的盖渊知道，这一定是骁果军的阴谋。在盖渊三天的准备下，城中士卒也有了五万人，但其中只是青壮，只能壮壮声势，完全不堪大用。可城外的骁果军足有十万人有余。虽然他也知道，这十万人之中，只有半数是真正的骁果军，还有半数是随军的民夫，为大军运输粮草，安营扎寨等一些辅助事务。

但骁果军和靺鞨军不同，靺鞨军野战大多是骑兵，一般没有民夫一说。对于燕国的民夫了解并不多，本以为只是普通的青壮百姓，和自己城中的那些一样，但今日在城墙之上一看，就发觉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这骁果军的民夫是比骁果军士卒要差，但绝对不是普通的青壮。

更让盖渊惊怒的是，这些民夫身上穿的分明就是靺鞨军的皮甲皮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