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王一川又来了。
杨小姣赶紧住手,就地正坐,一脸坦然自若,仿佛她刚才在是为云凤章整理衣襟似的。
云凤章没好气地瞪了王一川一眼,“你怎么这么个时候来了?”
王一川一脸无辜:“表哥大人,这都几天了,我有事要向你禀报啊。你把所有的俗事烦事都推给我了,自己快活似神仙。”
云凤章一想起他这最近过得也挺累,脸色不觉好了许多。
“行吧,咱们到书房去。”
云凤章站起身,对杨小姣温柔道:“你先回去,我一会儿就回。”
王一川笑嘻嘻地道:“扰了表嫂的雅兴,惭愧惭愧。”
云凤章只跟王一川在书房呆了半个时辰就来找小姣。
杨小姣道:“你怎么没留一川吃饭?”
云凤章道:“忘了,说完事就来找你了。”
杨小姣嗔怪道:“这些日子他忙前忙后的,你对人家和气些嘛。”
云凤章正色道:“娘子说得是,明日再请他。”
“嗯,行。”
云凤章牵着小姣的手进了书房,家□□有两间相邻的书房,两人一人一间,中间墙上开了一扇门,可以方便出入。
云凤章把帐本房契地契库房的钥匙,全交给杨小姣。
“你以后就是云家的当家主母,这些全归你管。”
杨小姣没有接,“我还有书坊的事要做。”
云凤章微微一笑,“没关系,你只管钱,杂事我来做。”
杨小姣想了一会儿,娘告诉她说,女人不能不管钱,但也不能管得太死。那她就管一半留一半吧。
云凤章在处理一些事务,杨小姣也在看书。新婚过了,她也该收收心,好好打理书坊了。
她规定自己每天必须要读两个时辰的书。上午下午各一个时辰,这期间,云凤章也没来打扰她。
杨小姣把那些该看的书看完,又审了一本书稿,便决定放松一会儿。
云凤章像掐准了点,她刚放下书稿,他就在隔壁叫她。
“娘子快过来。”
杨小姣伸着懒腰,十分自然地坐在了他腿上。
“你刚才在干什么?”
“重温《论语》。”
杨小姣凑上去看,书页正好翻到“君子不器”。
杨小姣歪头看了看他,一脸鄙夷地说道:“你真不正经,大白天地就揣摩这个。”
云凤章虽然知道自己不太正经,但这次真觉得冤枉。
杨小姣指着字认真解释道:“君子不器,就是指男人不能光靠一种器具,还要用嘴和手,你说是不是?”
云凤章张目结舌,他真的是对自家娘子甘拜下风。
“那咱们不读书了,来,咱们一起画画。”再读下去,书房又要变成卧房了。
杨小姣拍手,“好啊,好啊,我最喜欢画画了。”
云凤章摊开宣纸,润好画笔,一手抱着杨小姣一手画画。
当然这时候,他也画不出什么好画来。
他先画了大黄,他画狗头狗身,杨小姣添加了一条尾巴,她只会画尾巴。
画完大黄,又画小仙,杨小姣还是只画尾巴。
“我们来画你吧。”
杨小姣下意识地接道:“好啊,我还画尾巴。”
杨小姣说完才觉得不对,不停地捶打云凤章:“你肯定是故意的。”
云凤章笑得停不下来,为了补偿她,他低头亲她一下:“娘子别生气,那来画我,你来画尾巴好不好?”
杨小姣转气为笑,“好哇好哇。”
云凤章画了自己的画像,白衣翩然,风流倜傥。
杨小姣又要求他画了一个背影。
云凤章依言而行。
杨小姣笑嘻嘻地在他身后画了一条又粗又黑的尾巴,比大黄的还粗还长。
云凤章看着这条尾巴苦笑不得,这画要是流传出去,他祖宗十八代的脸都丢光了。
“娘子,这尾巴是不是太粗了?”
杨小姣两眼发亮,意味深长地说道:“男人嘛,还是粗点好。”
云凤章:“……”紧接着“啪嗒”一声,画笔落在了桌子上。书不能读,连画也不能好好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