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季明割腕自尽,并昏迷不醒,云凤章和杨小姣闻讯后就去看望周季明。周家人悲痛欲绝,说他们不想看到杨小姣,最后只放云凤章一人进府。
周家咬定周季明确实是自尽,因为那晚府里并未进来外人,并且刀子就拿在他自己手里。
这个消息令全城哗然,人们对杨小姣的指责声一浪高过一浪。还有人要去砸了她的书坊,那些文人书生也纷纷表示再不进桃花坞,因为店主人道德太败坏。
本来红火的书坊生意一下子冷清下来。
议论声、指责声、骂声,一刻也没有断过。
嫌贫爱富,嫌丑爱美,始乱终弃、背信弃义等等类似词语都用到了杨小姣身上。
杨小娟整日刀不离身,时刻准备为姐姐拼命。云凤章又给小姣多加了几个会武功的侍卫,他虽然心中极为焦虑,但为了不让小姣担忧,只好佯装无事,好心安慰她。
周家云家请来数名医术高明的大夫,他们全都束手无策。
杨小姣心情抑郁彷徨,被人千夫所指,既担忧周季明又担心书坊的事。
杨小娟忧心忡忡地看着姐姐,叹息道:“你们不过是想成个亲而已,怎么就那么难哪。姐你这时候千万不能倒下,那个背后的推手就等着你倒下呢,绝不能如她的意。”
云凤章每日都会来看她,此时的他比小姣好受不了多少,虽然人们多在指责小姣,但他宁愿别人都指责他。看着小姣难受比自己难受更痛苦。
云凤章抱着小姣安慰道:“不要担心,再大的风波我们也一起挺过去。”
杨小姣道:“不是我推脱责任,周季明对我是有情意不假,但绝没到离了我就活不下去的地步。而且他也不是这种性子的人,他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两人正在说话,杨小娟又回来说娘叫他们过去。
两人赶紧过去。钱氏坐在桌前,神色十分凝重。杨成在旁边唉声叹气,现在书坊也关了,一家人成了过街老鼠,纵有侍卫保护,他们也无心出门。
钱氏看看两人,语气平静地说道:“你们两个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这点事算什么。”两人忙说是。
钱氏想了想,又缓缓说道:“这件事我们先从周家入手,小姣小娟还有你爹,咱们这就去周家,跟周家大伯好好谈谈。凤章你赶紧去外面查线索,不用担心小姣,她没那么脆弱,这点事她担得住。”云凤章连忙答应。
于是几人兵分两路。杨家一家去周家拜访,云凤章去外面调查线索。
周家人见杨家一家人来,仍是避而不见。
钱氏的硬脾气也上来了,对传话的人说道:“你去帮我传个话:即便是官府定案也允许犯人辩白,更何况如今还没定案。我们两家婚期推迟是小事,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才是大事。”
门房略有动容。杨小姣趁机塞了一个荷包到他手里,和颜悦色道:“请大爷帮我们传了这句话,至于周大老爷见不见就不干你的事了。”
那门房迟疑了一下便去传话了。四人等了一会儿,门房回来说大老爷让他们进去。
四人在仆人的引领下,穿过院子,来到了花厅。
厅中坐着一对面带愁容的中年夫妇。旁边立着几个家丫头婆子,厅内气氛压抑,静无人声。
杨小姣猜测这应该就是周家夫妇了。周家大伯长得跟周玉音的父亲有几分相像,儒雅严肃。他的妻子虽人到中年,但保养得宜,面容白净,恰到好处的富态。夫妇两人给人的观感还算不错。
四人进去后,略略寒暄后,周夫人就慢声说道:“季明出了这事,家中上下乱成一团,我们夫妻也没心情见客,怠慢之处还望谅解。”
钱氏道:“夫人的心情我能理解,别说是你,即便是我,也是心乱如麻。”
她顿了顿又道:“我们同邻十多年,季明这孩子我是看着他长大的,我家儿子没失踪前,他们常在一处玩耍。”
周家夫妇自是知道杨家的这桩事,两人对望一眼,神色略有缓和。
钱氏接着又道:“季明这孩子跟他的几个哥哥一样,自幼饱读圣诗书,又养在老太爷跟前,性格沉稳大气。我觉得他不可能因为一时的失意就做出这种让亲人悲痛难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