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下陈大爷后,萧潇把陈大爷送回了他原先住的房子那,又顺道回了自己家。
原本已经被精心修葺过的小木屋此刻却是一片狼藉,木屋早被人推倒,曾经被萧潇精心打理的田地里,冒出尖尖绿芽的灵谷也被人连根拔起,全部毁去。
而木屋旁那株重新开始发芽的枯桃,也被人推翻在地。
如果说木屋灵田被毁,对萧潇来说只是个态度的话,那株到底的枯桃却成了最致命的伤。
当年,郑伯陨落后,萧潇用自己的双手挖出了坑,把郑伯的骨灰埋在了桃树下,一年又一年,无论萧潇跑出去多远,她都会回来,因为这里对她来说是家,是不能被割舍遗忘的家。
对萧潇来说,郑伯在的地方,就是她的家,相依为命的这些年,郑伯对她来说,已然超过了从未谋面的父母亲。
地面上凌乱的脚印似乎在诉说着,有多少人来过,因寻不到她,而恼羞成怒,最后将怒火发泄在了这些原本毫无关联的事物上。
萧潇沉默着走到枯桃旁,双膝跪地,重重磕了三个头。
磕完头,萧潇也不用工具,而是徒手挖起了枯桃树下的泥土。
大白和迟墨对视了一眼,沉默着上前一起挖土。
土坑挖的很深,足足下挖了一丈多深,才挖到一个黑坛子。
萧潇沉默的将黑坛子搬出来后,手下不停,继续向旁边挖去,不一会儿又挖出一个黑坛子。
就这样一路下挖,足足挖出了十多个黑坛子后,萧潇才小心翼翼的抱出了一个用只有巴掌大的楠木盒子。
迟墨看着萧潇怀里的那个楠木盒子,是上好的千年金丝楠木,上面金丝一根根清晰可见,交错缠绕成花,木盒水润光泽,即使埋在土里这么多年,也不见有一丝腐坏。
萧潇把金丝楠木盒起出来后,又是重重的叩了三个响头,然后拿出干净的布把金丝楠木盒小心的包好,塞进了贴身放着的储物袋里,一会儿还有一场战斗,她不希望这个盒子在战斗中有一丁点的损伤。
大白歪头看着地上一溜排开的黑坛子,抬爪子推了推,发现里面竟然发出了轻微的哗啦声,顿时就来了兴趣,一个坛子一个坛子的推了过来。
顿时,十几个坛子被大白推的到处乱滚,就在大白推的兴起的时候,一个小手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二话不说就是一巴掌糊了过来,然后,大白童鞋安分了。
萧潇气结,这么严肃的气氛,大白这二货竟然跟酒坛子玩起来了,还玩的不亦乐乎,她现在心情很沉重好不好,能不能尊重一下她这个主人的情绪!
迟墨童鞋啐了大白一口,然后非常懂事的把到处乱滚的坛子搬了回来,奶声奶气的问道:“姐姐,这里面是什么?”
萧潇目光微沉,带着回忆,轻声道:“酒,郑伯爱喝桃花酿,过世那年,桃花正开,我摘了全村的桃花,酿了这些酒。”
“那你们村子那一年肯定都没桃子吃!”大白歪着头,脆生生道。
喂喂,重点不是桃子好不好!
萧潇突然不想理大白,这货完全抓不住重点啊!不过也正因为这货的打岔,使得气氛终于不再那么沉重了。
迟墨戳了戳大白,用储物袋把那十多坛桃花酿装了起来,他知道萧潇肯定还会再用到这些酒。
萧潇想了想,把枯桃也收进了储物袋中,她会再找个地方把枯桃重新种下,郑伯的骨灰,还会被埋在桃树下,不过那时候,肯定没有人能找到。
“希望这株桃树还能活。”萧潇轻叹了口气。
“枯木逢春,活得了。”迟墨出声安慰道,却是看出了这株桃树的不凡。
“希望吧。”
把挖出来的深坑再次填回去后,萧潇不再做多停留,她想去另一个地方看看。
穿过熟悉的田埂,走在曾经走过无数次的田间小路上,萧潇有种恍惚,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她还追在小白哥哥身后的时光。
走了不到半刻钟,在镇子的山脚下停了下来,那里原本有一间茅草屋,春天开满紫罗,夏天爬着藤蔓,秋天会有果实,冬天带着霜花。
后来,在小白哥哥离开后,这里不再热闹,即使是在这般万物生长的春天里,也是一片荒芜。
看到眼前这片荒芜景象,却是让萧潇长长的松了口气,还好,他们没有找到这里来将这里毁去,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还是自己身上的东西吧。
“走吧!”萧潇觉得自己心中憋了一口气,一口咽不下去,吐不出来的气,那口气让自己难受得都快要疯了,尤其是在看到被推翻在地的枯桃时,瞬间成了爆发的临界点。
才走了几步,趴在肩头的大白猛的支起了身子,警觉道:“有人朝这边过了。”
不一会儿,一艘灵舟贴着地面,急驰而来,灵舟上一个大大的叶字,无比显眼。
很拉风造型有木有!看着飞来的灵舟,萧潇似乎看到了一大波灵石正朝着自己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