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斗可以清楚地看到,冲在最前面舞剑狂嚎的鳌拜,面对一门红夷六磅炮一一直接被打爆四裂,一股浓密的血雾后,他的血肉落满一地,有如化雪无痕,了无踪迹。
他身旁那个旗手,同样被打成一地碎肉。
王斗笑了,科技的力量,是血肉之躯无法阻挡的,不要说区区鳌拜,就是外穿内裤的超人敢冲自己的镝炮战阵,自己也要将他打成肉片。鳌拜己经落伍了,仅凭血勇之气挥舞冷兵器作战,注定要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
看到舜乡军火炮齐射之威,曹变蛟与王廷臣都是张大嘴巴合不拢,游击杨少凡也是不住的眨巴眨巴眼。
王廷臣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
王斗放下心来,火炮齐射后,舜乡军战阵前死人死马聚了一地,内脏残肢,断手断脚更是不计其数。那些镶黄旗重甲骑兵本来没列什么严整阵列,这样一堵,更谈不上冲锋威势。
不断的人马绊断在地,更将前方堵成一团。还有一些因炮响受惊,或是受伤暴怒的马匹,浑身浴血往四周狂奔,更造成大片混乱。
有些机灵的清骑见前方或是旁边鳌拜的大旗没了,己经是愕然放缓马匹,不过还有很多重骑保持惯性往舜乡军战阵狂冲而来。
“放!”
炮手们在放完炮后,快速退下,舜乡军火镝手可不管鳌拜有没有死,听到指挥官命令后,立时对那些拥挤或不拥挤的清骑扣动板机。爆豆般的火统声响起,从方才火炮轰击后,舜乡军战阵前面,又腾出一片浓密而狭长的硝烟地带。
人叫马嘶,射人先射马,大片人马中弹扑倒在地,不断有马背上的骑士被摔了个狗吃屎,随后这些人多被滚滚而来的骑兵踏成肉泥。
“放!”
又一波涌来的镶黄旗清兵身上或马下冒出血雾。
“放!”
又一阵的鬼哭狼嚎。
“再放!”
四排火统射击后,舜乡军战阵前几十步内,聚集了大批的死人死马。它们阻碍了交通,使得身后镶黄旗清骑的继续冲上来,成为老汉蹦跚。有这个从容的时间,第一排射击过的火统兵们,又装填好了他们的定装纸筒弹药,然后他们再上来,继续射击。。。。
又是四排的火键射击后,余下的清骑跑得远远的,狂热清醒后,他们突然才发现自己的梅勒章京,“巴图鲁”鳌拜早己经死了,甚至尸体都不知道在哪里。
看身旁的人马稀稀拉拉,先前的冲阵,怕伤亡快一千人了吧?不但如此,先前随同冲阵的前方重甲骑兵及巴牙喇兵们,己经死得差不多了。
对面的明军不是人,是魔鬼,难言的恐惧涌上心头。这些镶黄旗清骑直接越过阵后的巴牙喇甲喇章京准塔,他们逃了。而且他们使劲抽打自己马匹,想让自己有多快逃多快。
好在他们多是轻甲或未扳甲旗子,身上马下负担少,或许可以让自己逃得生天吧?
在后方掠阵的镶黄旗巴牙喇甲喇章京准塔看着前方战情及直接逃跑的人马,呆呆地说不出话来,身旁各清兵清将,也尽数脸色灰白,没有一点人色。
准塔喃喃不知说句什么,拔马就走。
先前逃跑的清骑及准塔的反应,立时造成了镶黄旗清军的大溃败,他们争先恐后地逃跑,甚至为了抢夺更多的马匹,突然将身旁的友军砍下马匹,牵马就走,一个机灵的牛录章京,身旁竟抢了六匹马。
漫野都是逃跑的镶黄旗骑兵,一溃千里。
“叹为观止啊!”
曹变蛟长长地吐了口气,王廷臣看着满地奔逃的清兵,前方到处人马尸体,还有那些受伤一时不死惨嚎的镶黄旗伤员,只是用力吸气。游击杨少凡身旁一个千总兴奋地道:“王将军虎威!”
杨少凡不知在凝神细想什么,竟没听清楚他的话。
王斗习惯性地眯起眼睛看了前方良久,时身旁的曹变蛟与王廷臣道:“奴贼己溃,追击之事,还要劳驾两位军门。”
曹变蛟郑重对王斗施礼:“王将军客气了。”
王廷臣高声笑道:“追击奴贼,本军门最喜欢了。”
他喝道:“儿郎们,随我追奴。”
他麾下数千骑兵齐声喝应,他们刚才看了很久的戏,人马精力都己经恢复过来。
王廷臣对王斗拱了拱手,一马当先冲出,数千铁骑,随之滚滚奔去。
接着是杨少凡一千多骑兵,最后又是曹变蛟领一千骑兵追击,除了方才参战的三千多骑兵,五千明军铁骑,紧追不舍。
镶黄旗前锋大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