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场休息的时候，电视里解说员和评论嘉宾在分析这场比赛的上半场，同时展望下半场。

而在电视机前的孙盼们却在替杨牧歌规划着未来。

“老杨，别在沙尔克死撑了，能走就走。沙尔克现在情况太复杂了，今年一年内换了三个教练了，这环境也太不稳定了……”孙盼苦口婆心。

“你是兰尼克调上来的吧？”何影问。

杨牧歌点点头。

“兰尼克是一个喜欢使用年轻球员的主教练，你是他调上来的，如果他继续在沙尔克04的话，我们也不劝你离开了。但是现在他自己先走了，可能在史蒂文斯眼里，你是兰尼克那一系的，所以他不愿意轻易给你机会……”何影继续分析。

“这个不太可能吧？”杨牧歌摇头，有些迟疑。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孙盼在旁边嚷嚷起来。“太有可能了，你以为国外俱乐部就没有派系吗？瞧瞧皇家马德里，瞧瞧巴塞罗那。”

郭怒在旁边看大家讨论的热火朝天，想要插嘴，但无奈，每次嘴巴刚刚张开，孙盼和何影就说话了，他连插句嘴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在旁边看着干着急。

在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劝说下，杨牧歌陷入了沉思。

他真的在考虑自己是不是还要继续在沙尔克04的一线队等待机会。

他看看身边的朋友们，孙盼当初可是被租借去了德国第三等级的球队，但是金子在哪儿都会发光，所以孙盼凭借一场德国杯赛就一战成名，在德丙踢了一个赛季之后，被马德里竞技租借了去，现在成了主力门将。

何影呢？主动求租，被安排去了一支西乙球队，结果在那里也打的风生水起。现在和他接触，杨牧歌都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上的变化，是那种自信提升之后整个人气质上的变化。他不再是那个在拉玛西亚里看不到未来的迷惘青年了。他很明确知道自己未来在哪里，以及怎么走过去。

郭怒就更不用说了，他身上的变化是最明显的。当初在真人秀节目中的他和现在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他们都是通过在一线队踢上比赛而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而且谁也没有在最初落脚的球队里踢上比赛，都是曲线救国。

“诶，老杨，你现在有经纪人吗？”见杨牧歌沉默，孙盼问。

“还没有……”杨牧歌摇摇头。

“靠，连老郭都有经纪人了，你还没有？”孙盼很惊讶。

郭怒更惊讶：“妈、妈的！什么叫连、连我都有了啊！”

他终于插上话了。

“怎么样？要不要把我的经纪人介绍给你？”孙盼说道。其实他的经纪人也不是一个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是他当初在切尔西的时候，切尔西俱乐部给他介绍的，能力倒也不是很强，但好歹该作的事情都能做了，而且在他被租借去了马德里竞技之后，经纪人明显热情起来了。孙盼也不是那么讲究的人，就一直在用他。

杨牧歌摇了摇头：“周易和我说过这事儿，他说想把他的经纪人介绍给我，我答应回德国之后就和他的经纪人见面的。”

“周易那个经纪人啊？那好啊。”听到杨牧歌这么说，何影说道。“他那个经纪人真不错，听周易说人品能力都没得挑。”

“嗨，这么好的经纪人怎么又让周易那小子碰上了，你们说他运气怎么就那么好呢？”孙盼也感慨道。

“从他的第一个选择开始，就决定了他的运气吧。”何影说道。在选择的问题上，何影对于周易真是心悦诚服了。

所以人家能够做中场组织核心呢，中场组织无非就是做各种选择题而已，选A还是选B，或者是选C？有些时候是多选题，有些时候是单选题，每一个选择都可能会带来截然不同的后果，而这些后果可能又会导致更多的选择出现。就像是一颗参天大树，从一根树干往上飞出一根树枝，这根树枝上再分出许多的小枝杈，每一根小枝杈都会出现更多更小的直插，最后再分出很多片叶子。

有些人面对这样层层选择，顶多只能够预料到自己第一次选择之后的一步或者两步的结果。

但周易似乎能够看得更远，五步六步之后的选择对他来说都不是什么难事。

周易曾经说过他小时候学过围棋，不知道这是否与他现在的能力有些关系……

看得更远的人，确实更容易做出正确的选择。

这方面，何影必须承认，他就没有周易看得更远。当初同样是拉玛西亚找上门来，周易果断拒绝，而自己兴奋的什么都忘了，一口答应。后来就后悔了……

※※※

大家正讨论着，下半场比赛开始了，他们停止了对杨牧歌未来的规划，开始看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