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目起身道:“姐,你不生气了?”
柯菲烟沉下脸来,说道:“谁说我不生气,你要是再对我那样,瞧我不剁了你的手。”只见巨目双手倏地往背后一躲,忍不住扑哧一乐,想想现在这个时候实在不该笑出声,赶紧捂住嘴。
巨目知她原谅了自己,长出了一口气,打开柯菲烟带的包裹,抓心就吃,三下两下塞了个满嘴,却不得下咽,直憋得满脸通红,半天才好,柯菲烟赶紧拍他后背,埋怨道:“你这人,吃这么急做什么,难道有人跟你抢不成?”
待巨目吃完点心,柯菲烟道:“木头弟弟,你今天那样对我,虽然你是无心,我这心里,对青龙可是愧疚万分了。”
巨目低头道:“恩,我错了,姐姐。”
“你可愿听我和青龙的故事吗?”
巨目道:“求之不得。”
柯菲烟沉吟一下道:“我妈去世得早,是我爹把我哥、我和我妹妹兄妹三人拉扯大,我爹爹本是习武之人,年长之后得朋友推荐任地方一个小官,置了一座庭院,定居之后虽然清贫,却也衣食无忧,此后爹爹白天请先生教我们棋琴书画、诗书乐理,夜间时候才教我们武功,并且严令我们在外人面前泄露武功。只是我哥哥生xing喜爱结交江湖朋友,那些江湖朋友都是豪爽之人,不受繁琐规矩约束,经常来我家舞拳弄棒、海吃海喝,所以哥哥经常被我爹爹厉声训斥。”
“在我爹爹五十岁那一年,家里来了个妇人,自称是我爹爹的什么青梅竹马,涂着厚厚的粉,四十多岁的人了,却做姑娘家打扮,向我爹爹哭诉因老家闹饥荒前来投奔,我爹爹见她哭得可怜,就收留了她,过了一个月,那女人便在家中大吵大闹,说我爹爹玷污了她的清白姑娘之躯,定要到州官那里讨个说法,我爹爹宁事息人,便娶了她,半年之后我爹爹突然中了风,从此卧床动惮不得,话也说不出,我们兄妹三人想去探望,却总被那女人拦住,恶语唾骂,说爹爹的病是被我们三个不孝儿女气的。一天夜里我趁她不备偷偷去看我爹爹,我爹爹见到我,眼里流出泪来,我感觉他要说些什么,可是除了呼吸加重之外,却什么也说不出,没过半月我父亲就撒手人寰……”柯菲烟抹了一把眼泪,接着说道:“我爹爹去世后,好多亲戚都来吊唁,她老家那里也来了好多人,原来她有两个儿子,并不是什么‘清白姑娘之躯’!我这边的亲戚见我爹爹死得不明不白,纷纷出言质问那女人,那女人说不出道理,三言两语不和便吵将起来,她老家带来的人好生凶恶,取出早准备好的棍棒,打跑了我的亲戚…..”
巨目气道:“真是个恶妇!”
“我们兄妹三人带着重孝,爹爹又严令我们不许在外人面前泄露武功,我哥哥屡次气不过要动手均被我拉住,只想等爹爹的遗体下葬之后再跟那恶妇算账。”柯菲烟温文尔雅,从不对人恶语相向,现在心情激动,竟然学着巨目叫那女人“恶妇”。
“我爹爹下葬的当天晚上,那恶妇来找我,说要带我去个地方,我对她颇为厌恶,扭头不yu理她,她见我这样,就嘿嘿冷笑道:‘你要是不想你妹妹跟你的死鬼老爹一样,就乖乖的跟我来。’说罢纵身出门,她原来是会武功的!我心中暗惊,忙提气紧跟,约莫奔出五里地,她倏地钻进一家农舍,我没有犹豫,也跟了进去,却看到我妹妹心兰躺在一张床上一动不动,双目看着我说不出话,跟我爹爹当是症状一模一样,分明是中了恶妇的招,旁边站着一个高瘦的道人,到此时我方才认定爹爹必定是被她害死,怒极发掌向那恶妇打去,那恶妇嘿嘿冷笑与我对了一掌,我只觉得全身发麻,重重跌在地上,她的功力可比我高多了,我气愤之时也顾不得许多,待要起身再与她斗时,那个高瘦道人抬手凌空一点,我顿时全身动惮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