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娘子欣然一笑，看那模样是没什么畏惧的，“如今多少女真人在这边，便说辽东首领石大人就是女真人，那爱新觉罗氏也是建州首领，只是小地方的，不足为惧。”

方冰冰却不这样想，不过这想法太惊骇世俗，她也尽量淡定一些，把这个话题带过去了，“我去瞧瞧饺子，今儿咱们娘几个好好吃一顿。”

方冰冰在她们来的时候刚把饺子下锅，说了会话，估摸着快好了，她把醋和油辣子再加葱姜蒜制成饺子酱，然后毫不吝啬的给聂娘子跟娜木钟盛了满满一碗，两个小的方冰冰只盛了一小碗，又把之前炖的大骨头汤盛出来一人一碗。

娜木钟已经好久都没吃过了，她家里有聂氏操持还算不错，怎知她哥哥年初病了一场，紧接着聂娘子也病了一场，家里过的紧巴巴的，娜木钟的父亲科尔坤是打猎好手，最近快过冬了，动物也要冬眠了，赫舍里家陷入财政困境。

方冰冰虽然日子过的也不甚富裕，但是比起赫舍里家又好太多了，程杨之前在军户所就颇为能干，方冰冰又会持家，看起来支出颇多，但实际上加上方家送的银钱，方冰冰实在是不差钱，只是她不会显摆。

“婶子这里做的真好吃。”娜木钟一边夸，一边道。

方冰冰笑道：“家里人少，又做多了，下午两个小的又要吃饭，等会儿聂姐姐带回去给巴泰和姐夫吃。”

聂娘子坚决不要，方冰冰便劝道：“这也不是给您的，是给巴泰的，巴泰正长身子，我这里两个小的总是吃不完，到时候还要倒了。”如此说来聂娘子才收下，毕竟巴泰正在长身体，年初还大病了一场。

聂娘子吃完饭又对方冰冰印象好了许多，方冰冰也趁势提出自己的要求，“我这两个小娃儿都是学文的，他们爹爹又不在家，若是姐夫有空能帮我教教这两个小孩子。”

聂娘子也是个喜欢孩子的欣然同意，“这事我就做主答应了。”复又打听起程潜，方冰冰提起程潜倒是好话不断，“不瞒您说，我们潜哥儿是长房大哥的孩子，那可真是个好孩子。”

“颇有他祖父之风，是程家这一辈的翘楚，便是对我这几个小的也十分友爱。”

聂娘子听了越发高兴，由此便问起程潜是否婚配，方冰冰摇头，“先前本打算中了举再说，大嫂子也是这样想的，谁知道出了这样的事情，这里哪里又有良配？”聂娘子哪里知道方冰冰压根就没把娜木钟当做人选，毕竟江宁程家再差也不会娶个胡儿。

聂娘子脸色微白，她也明白，程潜是嫡长孙就越发重视血脉，那程家虽然落难了，可嫡长孙的婚配最差也不会娶她的女儿，心下想着还是早早断了女儿的念想，若不然情根深种，害人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