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最是无常,没有谁能说得透。如他一般被骗上山的人有许多,一年中少说有数十人,都被南山派真正能够修行道法的弟子管制。他的眼前便是这样一人,名叫徐帆。
“原来是徐师兄,我也就随便走走,观望这夜中雨景。”应雨淡笑回答道,心中思考着对策。
油伞下的人接近,渐渐露出一张玩世不恭的笑容,狭长的眼中不断闪烁,嘴角带着讽刺,笑说道:“曾经也不是没人想要逃跑,但都被阻止下来,无一例外。对于这些人,轻则重罚,重则斩杀。多年下来,你应该也看到过不少例子,那一幕幕画面不会这么快忘记吧,怎么还敢做出此事?”
应雨全身都是雨水,一股股冰冷的感觉刺骨,身躯微微僵硬,在风雨中如同无根浮萍般随时会被吹走。
“师兄说的是哪里话,我并无逃离之意。”应雨走近徐帆说道。
大雨瓢泼,高空上雷声隆隆,闪电呼鸣,白花花的光芒刺破黑暗。
“镪!”在接近徐帆之后,应雨陡然出剑,明亮的剑光伴随着雷电闪耀刺出。
在南山派七年之间,他虽然无法接触到真正的道法神通,但内心自然仰慕,故在一些南山派真正的弟子修行之际进行偷看观察,渐渐琢磨出了一些门道。
他无法观摩到南山派的法决,不能修行,却将南山剑决全数学会,深熟于心,施展出来亦有不俗威力。
他不知道南山剑决能否奏效,但却不得不出手。他可知道眼前这位师兄的心狠手辣,曾将一位逃跑之人活活打死,场面历历在目。如今他被逮个正着,自然不愿如曾经那些凄惨的人。
“砰!”长剑击在了油伞之上,伴着明亮的电光,可以清晰看到一滴雨水从剑上划落,如同滴在应雨的心头一般。
“我早料到……”徐帆邪邪笑着正想说些什么,倏然间地动山摇,乱石滚动。
仿佛是地震来了,山峰摇晃,惊呼四起。山上所有的灯火即刻点亮,许多模糊的人影在远方来来回回,慌张无比。
南方半空上,诸多身影凭空虚浮,踏空而来,各个鲜衣不凡,气息深沉,显然修行到了极高的境界。
其间一顶华丽的轿子被四名踏空而行的人抬着,轿子上刻画山川鸟兽图,里面透射出一股如渊的气息,也不知是谁,淡淡地落下一个字,“杀!”
漫空的人影登时冲进了南山派,肆意屠杀,血光四起。
“这是怎么回事?”应雨和徐帆的脑中同时出现一个疑问。
相比于应雨,对修道之事颇为了解的徐帆更是惊骇,颤声说道:“哪来这么多的虚境修道者,我南山派掌门也未必如此啊。”
无论如何,应雨看到了一个机会,抽身而退,迅速朝远处的树林奔去。而徐帆吃了一惊后,亦没有停留,阴着脸向应雨追来。
“咻咻咻!”应雨看到了许多璀璨的光华从空而落,如烟花绽放,轰进了南山派中,当即乱石穿空,惨叫不断,恐慌在风雨夜中蔓延。
“啊!”正在逃跑间,他蓦然听到了徐帆的叫声,十分凄厉,不由转头往去。
对方似乎也被高空坠落的光芒击中,倒在了地上奄奄一息,鲜血混杂着雨水流淌而出,只是挣扎了几息时间,便彻底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