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季梅脸色雪白,几乎六神无主,耳朵里不断灌进来自百官和女人们的嘲笑声。之前那些人有多羡慕她,现在就多鄙视她。
“天啊,这女人真够厚脸皮的,竟然剽窃别人的诗词!”
“愚蠢的女人!剽窃人家的成果不说,还跑到皇上和长公主面前卖弄,真不知道她脑袋里面是不是装满稻草?”
“你们说她是从哪里听说《水调歌头》和《清平调》这两首诗词的呢?”
“肯定不是从书上看到的。若是她读了《全唐诗》、《宋词全集》和《通志堂集》三本书,怎么会不知道《水调歌头》和《清平调》的作者是苏轼和李白呢?”
还有《通志堂集》?史季梅快晕了!
“也不知道永安王怎么了,竟然看上这么一个无知胆大的蠢妇?”
“呵呵,你没看到她长得漂亮吗?席上能胜过她容颜的不多啊!”
“呸,整个一狐狸精!”
“……”
“……”
“你可知罪?”皇帝冷冷地问道。
“……”史季梅不知道如何回答。知罪?那可是欺君之罪啊!如何敢应。
“父皇!”永安王猛地跨前几步跪倒在史季梅身旁,“这两首诗词却是季梅所做,儿臣曾听其吟过。反而那苏轼李白两人,从未听说过,谁知道是不是杜撰出来的。”
皇帝很想用茶杯扔永安王,一个连“春风拂槛露华浓”的引申意义都不知道,还用来敬献给守寡多年的节妇,如此无知的女人,能写出那么经典的诗词才怪!永安王在皇帝心里面的评价落了一个档次,皇帝最忌专情一人,看来二儿子不上做皇帝的料。
永安王还不知道皇帝已经将他从继承人的名单中剔除,不断地磕头为史季梅求情。史季梅眼泪汪汪,感动不已。
“起来吧!”皇帝并不想自己的寿宴因为两人而弄得不愉快,淡淡地将两人叫起。表演继续下去,御花园又恢复了热闹。皇帝没有再追究两首诗歌的归属问题,下面的人自然也识相地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只许多原本有心倒向永安王的大臣淡了心思,给永安王一个“儿女情长,难成气候”的评价。
常宁王暗中畅笑,问欧阳疏影:“还是你有本事,三本书就让老二和他的小情人栽了个大跟头。那两首诗词,你是怎么从史季梅那里搞到的?”
欧阳疏影小口地品着酒,微微笑道:“那两首诗词不是史三小姐所做,却是苏轼与李白二人的作品,只不过他们两人不在此世界了,世人也少知他们两个。我却是不知道史三小姐有如此胆量竟然剽窃他们的作品,还得瑟到皇上与长公主面前。无知者胆壮吗?”
常宁王道:“她是女鬼,当然胆大了。就是我那个好二皇兄啊,精明了了二十多年,竟然正在女色上面栽了跟头。书上说女鬼妖精会迷惑人,果然不错。”
欧阳疏影听得常宁王的脑洞越开越大,嘴角抽了抽。若严格算下来,她也算女鬼吧?
万寿宴于亥时三刻结束,史季梅没有随安国公府的人一同回去,而是坐上了永安王的马车,由他带着送回史家。
车厢内,史季梅与永安王对面而坐。
“永安,你在生气吗?”史季梅怯怯地问道。
“恩!”永安王应了一声,史季梅连累他丢了这么大的脸,说不生气是假的。不但看到一向肆意张扬的史季梅如同受惊的小兔子一般可怜地望着他,永安王的心软了。
“你告诉我,那两首诗是谁告诉你,让你在万寿宴上演唱的?”永安王怀疑这是有人专门对付史季梅的阴谋,怀疑对象是他两个能干的兄弟,可能他们都知道了史季梅的能干和她对自己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