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顺子居然一口回绝,毫无商量余地。
随后转身就走,留给二位首长一个尴尬的背影。
“看,怪人带的怪兵吧?”
老古有些气愤地扶扶镜框,不满地冲着也是愕然不已的老宋嘟囔。
“老古,还是那句话,小心无大错,人家做得对!”
老宋有些不以为然地说着,大口啃着窝窝头。
还有滋有味地滋溜溜几口面疙瘩汤,随意抹抹嘴道:“上海滩难混,这穷乡僻壤情况也复杂。我都后悔刚才一路上招手,太过冒失了。”
“嘿,是有这道理。可是,可是……”
可是了两遍,老古却打住话头,紧张地望着村外雪地上,来回奔走的马帮人员。
再侧耳听听急促的马蹄声,心知刚才那位小同志,可不是因为见首长紧张的!
他猜得,一点儿也没错。
顺子得到的命令,是对上暗号,接应这些重要的人。
至于这些都是什么人、干什么的,一概不知。
进门来知道喊首长,还是问其他人是谁主事儿的时候,随行人员说是二位首长。
到底多大的官,是不是比旅长更大,他没兴趣管。
只知道因为这些人要来,整个特别勤务旅的对外通道,都被形形色色的各类人等封死了。
自己接到这些人之后,不能多说、多问,确保万无一失地带到大马群山的密营去。
在法库县协助抗联第一军的人,顺利带走旅长交付的人员物资。
又按照旅长的部署,带了马帮以售货为名,在大马群山布置下一些密营。
索兰雅的父亲,曾在张北一带当过马匪头子,多少还是有些故旧。
在他们出面帮助下,不少有骨气的汉蒙两族青年,纷纷牵着战马、背着大枪加入。
目前为止,已有二百六十余人马,长短枪支百余支。
要是按照旅长之前的许诺,顺子觉得自己该当个骑兵营长了。
不过,比起村子外头疾驰而来的大队骑兵,又觉得当个连长还差不多!
“闪开、闪开、闪开!没长眼的东西,耽误军情,老子崩了你们!”
村子路口,空空六拿着香烟,打算讨好这些骑兵领队。
却被不耐烦地吆喝着,一马鞭拨开。
“嘿,顺子,晋绥军的骑兵,该是往绥远增援的吧!”
吃瘪了,空空六却很高兴。
只要不是来为难自己这些人,管他们干啥去!
“快,收拾一下,牵马走村后小路……”
顺子却是面色阴沉,下令大家尽快行动。
果然,就在马帮穿过村子后山豁口,沿着山坡往花皮岭方向去的时候,那些骑兵又转回头来。
而且如临大敌地分散开,向空无一人的小村子包抄围拢。
还泄愤似地一把火将村子十多座小院子点着,弄出滚滚浓烟。
老古、老宋二人再次看向顺子的时候,眼神中尽是欣赏与信任。
“老宋,情况复杂、危险,这小同志肩负重任,咱们得好好配合。”
不顾雪后山路难行,脚下频频打滑,老古紧紧手套,以很轻的嗓音说。
“嘿,放心吧!俺们干部团,从不收孬兵!相信吴楞子早把一切安排好喽!”
老宋似乎对“吴楞子”相当了解,一面伸手拉老古一把,一面颇为自得地笑说。
跟着将后边的人,一个个拉过打滑的雪坎。
顺子拽着驮满货物的马匹,正翻越上方陡坡。
回头看到这一幕,神色轻松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