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贺听完汇报,虽不知什么“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但咬牙切齿地定性“一条东洋犬引起的惨祸”,并报“旅座”请求惩罚。
吴毅简短地回复四个字,当然包涵血债血偿、以牙还牙的意思。
想复仇,就得动脑子。
吃够亏的鬼子伪军,比受过惊吓的野兽更难捕猎。
他们不仅带着四五条东洋犬,还将山外百姓家的土狗也强行征用了几十只,甚至鸭子都抢了几笼子。
在他们认为的,“抗匪”可能来袭击的方向上,都刁钻地选好位置拴几只。
这样,畜禽“哨兵”,配上禽兽岗哨了,才安心休息。
避开土狗、鸭子这类不知好歹的天性生物,倒比瞒过那些疲倦不堪的日伪禽兽更难!
丁贺毕竟是那种肯动脑筋的指挥员,遇上一次就知道想对策。
早备好几条土狗,拴了嘴巴悄悄带上。
到了地头,解除束缚放出去。
一犬吠吠百犬吠吠,加上这几条自由的土狗有些狩猎本性,饿极了到处扑杀鸭子准备当点心。
弄得日伪以为“抗匪”发动急袭,又是机枪扫射,又是小炮轰击。
差点就要通过电台,紧急呼叫邻近日伪赶来包抄了。
但毕竟都是实战过来的,看看毫无还击迹象,热热闹闹地打上一阵,立即停下。
推出几个瞧不顺眼的伪军,战战兢兢地查看一番。
发现,不过是几条野狗捣乱,还自嘲紧张过度,草木皆兵了。
回复邻近日伪追问,都说是误会。
不受约束的土狗,比人还精,一阵枪炮是灭不尽它们的。
日伪也明白这样的道理,干脆任由鸭叫犬吠岿然不动。
四百多人,分作三个小村“借宿”。
除了外边起警报作用的措施,村里村外都铺设了不少干芦苇。
有人来了,哪怕赤脚踩上,都是老远就听得到哔哔啵啵的断裂、摩擦声,没啥可怕!
可怕的事情,往往都是在自我安慰之后爆发。
就像二连那几个嘴馋的愣头,还有后来挡不住香气勾引的“意志薄弱”者。
也以为几天来,鬼子的飞机都是太阳过了山头,地上日伪出动“清剿”了才赶场一样!
一阵炮弹尖啸,继土狗汪汪、鸭子呱呱,加入静夜大合唱。
跟着自然是炮弹爆炸的声响,如同合奏中的重鼓爆响。
从迷糊中猛然惊醒的日伪,反应不是一般的快!
战场上嘛,不是嘴炮族的“风月诗会、公关宴席”,动作不干脆利索,嘴炮哇哇找死啊?
只是他们动作再快,还是快不过炮弹的爆炸速度。
丁贺效仿、学习自旅座的手法,还略加个人创造。
药包十分妥帖地用各种伪装方式,就在那些适宜用作“防御工事”的坚固建筑、地段上。
日伪挨了炮击,当然是就近往那些地方钻,准备避炮之后,依托防御。
高薪请来的炮手,可不是白白耗饷!
正如吴毅所料,这些肯来的,绝对英雄了得!
配属一营的六个“高薪师傅”,憋足了打鬼子的劲。
迫击炮不够,就抢过没啥准头的掷弹筒,隔着五六百米,一发一个准地将炮弹砸向日伪。
炮弹爆炸,连带药包加强、扩爆,效果极好啊!
丁贺一开始还急得暂时忘记指挥,只等需要就亲自给这些出工一个月,便抵两根金条的宝贝人士挡枪子。
看看效果如此之好,干脆下令机枪、步枪开始点名,专灭漏网之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