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瑞莎被转移离开警署,返回了医院的特护病房。她的丈夫威尔逊从始至终都没有抛头露面,这更加引起了警方的怀疑。
但没有关键性的证据,在法定的扣留时间达到后,杰克和贝丝只好释放葛瑞莎。
第二天一早,沈临还没有起床,杰克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沈,大事不好,葛瑞莎回到医院之后,突然昏迷了过去,根据医院反馈的情况,她已经昏迷了整整一夜。”杰克急急道:“希望你能去医院看看。”
沈临哦了一声,也没有推辞,直接答应了下来:“我马上赶过去。”
等沈临赶到医院的时候,医院里,警署的人,医院的人,联调局的人,葛瑞莎的亲属,乃至一些闻风而来的媒体记者,将病房外的走廊围了个水泄不通。
看到沈临过来,杰克和哈里夫迎了上来。
“沈,情况不妙,葛瑞莎为什么会出现病情恶化的局面?”杰克的声音里满是郁闷和狐疑。
因为葛瑞莎是从警署返回医院后突然病情恶化并出现长时间的昏迷,引起了外界舆论对警方的质疑。医院更是指责警署工作不当,导致病人病危,应该负全部责任。
沈临笑了笑,耸耸肩:“杰克警监,昨天根据我的观察,葛瑞莎一切正常,至于她为什么突然病危,我真是很难理解。这样吧,医院怎么说?”
贝丝静静地站在杰克身后,向沈临投过复杂的一瞥。
医院心脑血管科的主任安杰明急匆匆从走廊那头走过来,冲着杰克和联调局的联络官霍华德沉声道:“葛瑞莎从警署回来后,突然出现长时间的昏迷,昏迷时间长达十个小时。现在,她虽然恢复了大脑意识上的清醒,但身体却瘫痪在床,肢体功能全部丧失,根据我们的检查结果,她有严重的并发症,有局部的脑死亡,正在逐步恶化中。”
安杰明的话让杰克脸色骤变。
安杰明又愤愤地道:“葛瑞莎从警署回来突然病危,你们警方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葛瑞莎的丈夫威尔逊神色凝重地走出病房,这个时候,医院已经向他下达了病危通知书。也就是说,根据医院的检查报告和医生的诊断,葛瑞莎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威尔逊看到沈临,眼前一亮,他疾走过来,一把抓住沈临的手,急切道:“沈,还请你为葛瑞莎治疗,一定要治好她,哪怕是花再大的代价,我也在所不惜!”
杰克也在一旁道:“是啊,沈,还是你来为葛瑞莎继续治疗吧,既然你上次能救醒葛瑞莎,那么,这一次,你一定也行的!”
安杰明等医院的人却是脸色各异。有的期盼沈临会继续创造奇迹,而有的则开始在心里质疑沈临的所谓针灸是不是虚有其名。
沈临笑了笑,“我尽力而为吧,我去看看葛瑞莎的情况。”
说着,沈临就在两个医生的陪同下,走进了葛瑞莎的病房。
葛瑞莎刚刚清醒过来,虽然身体不能动弹,但她的意识却是无比的清醒。她的嘴唇颤抖着,脸色煞白,发出急切的声音,虽然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但想来一定是恳求沈临再次拯救她的生命于倒悬之中。
沈临扫了葛瑞莎一眼,缓缓坐在了病床边上。
他探手过去掀开白色的被子,切住了葛瑞莎的脉门。
片刻后,他神色沉重地松开手,起身,冲着身后的两名金发碧眼的医生摇摇头,发出一声遗憾的叹息。
两名医生也是神色沉重,跟着沈临走出了病房。
葛瑞莎脸色如土,她缓缓闭上了眼睛,两颗晶莹的泪花儿缓缓流下。
从绝望到生命的希望,又从希望中坠落无底深渊,义无反顾地走向死亡——这种大起大落和生死交替的情绪变化,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所能承受的,何况是葛瑞莎。
杰克和哈里夫等警署人员以及联调局的霍华德,看到沈临脸色凝重地走出病房,心里就凉了半截。葛瑞莎是本案重要的证人,一旦葛瑞莎出现意外,这个案子就彻底陷入了泥潭,看不到一点破案的希望了。
联调局正在追查葛瑞莎在案发前利用手机银行转账的那个海外账户,但深入调查的结果却让联调局的人更加恼火,因为该账户就是一个空置沉睡账户,转入叁万美金后不到一分钟,这笔钱就又被层层转出,因为涉及数个国家和地区,又有各国金融系统的屏蔽保护,所以,哪怕是联调局都很难继续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