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议员海伦的寓所,也是布朗家族在F城的产业之一,这是一栋美轮美奂的华丽庄园,价值数百万美金。
为了方便沈临为海伦治疗,布朗家族为海伦安排了这栋房子。
在本城陪伴海伦的只有常年跟随她的贴身护士兼女秘书布莱尼切特。布莱尼切特为布朗家服务多年了,她有医护人员的执业证照,却很少在医院工作的经历,几乎都是在布朗家族内为海伦服务。
海伦慵懒地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捏着遥控器,目光紧盯着电视屏幕。而屏幕上播放着的,正是关于雨夜谋杀案的侦破以及来自华夏国的中医访问学者沈临涉案嫌疑被彻底洗清的新闻。
布莱尼切特从楼梯下下来,手里本来端着一杯水和药瓶子,见海伦竟然一反常态的在看电视,心头一惊,旋即欢喜起来。
原来的海伦就不用说了,一天的大多数时间都处在幻听环视状态中,活着像行尸走肉一般;经过沈临针灸治疗之后,慢慢有了好转,一天当中的清醒时间在逐渐增长。日渐好转康复起来。
但清醒归清醒,她的精神状态却很难像一个健康人那样保持住。像今天这样如居家小女人一样外在的事物产生兴趣——竟然主动打开电视看了起来,岂能不让布莱尼切特欢喜若狂?
布莱特切尼是西班牙裔,生长在一个贫民社区。如果不是为布朗家族工作,如果不是留在海伦身边,她的人生命运就与她的父母亲属没有什么区别——****为生计和账单奔波,面临着是流氓斗殴、吸毒****、枪杀与犯罪案件居高不下的生存困境。
为布朗家族工作以后,最起码,她有了一份体面的收入,且是一份稳定的体面收入。而因为她常年居住在布朗庄园内,又节省下了一笔很大的开支。再有两年,她就能存够自己买房和养老的钱了。
到了那个时候,布莱特切尼就想退休离开布朗家族,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她喜欢旅游,但这些年却很少有时间外出。
“海伦。”布莱特切尼笑着招呼了一声。
海伦扭头望着布莱特切尼,笑笑:“布莱特切尼,我今天感觉好多了。沈的针灸治疗真的很管用,很神奇!对了,你给沈打一个电话,我想约他中午一起用餐,可以吗?”
人在慢慢恢复健康,昔日强势的女参议员的风范似乎也在渐渐回归,虽然海伦的语气很柔和,但却有一种不容拒绝的味道。
布莱特切尼犹豫了一下,还是笑着回应道:“海伦,我早上的时候,跟沈那边的安迪小姐通过电话,说是这几天沈的日程安排很紧张——上午的时候,要跟本地华商总会的人见面午餐,下午还要去圣约翰大学与校方开座谈会。”
海伦有些失望,但还是果断挥了挥手:“那就安排晚上的晚餐。你给沈打电话,就说我晚上请他吃饭——反正他晚上也是要过来为我针灸的嘛。”
说完这句话,海伦就缓缓闭上了眼睛。
越是清醒的时候,她越加感知到来自于自己身体和灵魂的对于沈临的莫名的依恋和亲近感——这让她的心态非常复杂。
她竟然能感知到自己身体的某种冲动和灵魂的某种悸动,这又让她不安和慌乱。
布莱特切尼无奈地望着海伦,摇摇头,将药和水放在海伦面前的茶几上,径自返回楼上去给安迪打电话。
到了如今,安迪与其说是沈临的翻译,不如说是安排他工作的秘书和助理了。
与此同时。华城。
华城地方检察官约翰的夫人布莱尼特匆匆从城郊一家不起眼的公立医院驱车离开,直奔火车站。她在车站停车场将车停好,然后就拖着行李箱进了候车大厅。
在候车大厅里,她分别给自己的闺蜜——珍妮的母亲休斯顿,自己的父母及其他关系密切的人,打了一通电话,表明自己要去F城去找曾经一度在华城引起新闻风暴的华夏中医沈临治病。
布莱尼特的火车班次是上午11点钟。从华城到F城也就是三百公里的样子,这点距离,大多数人选择火车作为交通工具,当然也有航班,但不是直航——因为这个国家的民航系统实在是太发达了。
布莱尼特准时上了火车,她在轰隆隆飞驰的火车上拨通了安迪的电话:“安迪小姐,我是布莱尼特。”
安迪讶然:“布莱尼特夫人,您这是?”
“安迪小姐,我正在开往F城的火车上,大概下午三点多到。拜托您跟沈说一声,我这就是去找他针灸……疗毒的!”布莱尼特有意无意地专门强调了“疗毒”一下,安迪倒也没有太在意,她点点头道:“没问题的,布莱尼特夫人,需要我去车站接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