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门人!”王昱闻言不由一惊,他与周王的梁子结的可是大了去了!面对周王这个庞然大物,王昱自然要避让一二,听得方才那身着麒麟服,名叫林观的竟是周王门人,却让王昱吃了一惊!
这麒麟服乃是锦衣卫指挥佥事才能穿的衣服,在锦衣卫中,指挥佥事是仅次于指挥使、指挥同知的第三号人物,再加上锦衣卫的特殊性,其权力之大,自是可想而知!王昱不由担上了几分心事,不过在朱仪等人面前,他也不好表现出来,只是心中多了几分提防。有这样一个对手隐在暗处,任谁都不敢掉以轻心!这林观居此要职,随便罗织一个罪名给王昱,王昱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几人都是年轻人,家世也是非凡,除了王昱外,谁都没把林观放在心上,又借着酒兴,转瞬间,便将方才的事儿抛到了脑后,打马扬鞭,直奔中军都督府的校场之上。
见了这几位爷,守卫的军士例行公事般问了几句后,便放他们进了校场。坐在马上,王昱极目四顾,这校场方圆有数百丈,黄土夯就,靶场、演武场、擂台等尽皆齐备,旌旗飘扬,猎猎作响,森立的刀枪剑戟更平添了几分杀气!
朱仪对众人招了招手后,当先下马,便往擂台那边走去。王昱等人也纷纷下马,随在他身后,直奔擂台。
丈二高的擂台上遍插旌旗,两排刀枪散发着闪闪寒光,静静的矗立在那里。柳溥哈哈一笑,一跃而起,上了擂台,对台下的王昱一抱拳,说道:“兄弟,来,陪哥哥我走几招!”
王昱闻言,心中却是苦笑,他虽然得到舅舅的指点,以及沈家的拳谱,对武艺一道来说,却也是个外门汉,只是因为勤练不辍,练习的法门又是武林中最上乘的拳术,因此才显得精气内敛,英武不凡。但比起柳溥这等家学渊源,自幼便打下了坚实基础的人而言,自然还差一点!不过,若不是性命相搏的话,过几招还是没有问题的。
当下,王昱也不谦让,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沿着擂台的台阶上了擂台后,对柳溥抱拳说道:“小弟不比兄长家学渊源,小弟乃是半路出家,还请兄长手下留情才是!”
柳溥哈哈一笑,“兄弟过谦了,我看你脚步、身法皆有法度,自是受名师指点;再说,咱们只是切磋,又不是性命相搏,就当活动活动筋骨而已。请。”
言罢,双臂顺势一收,左腿跨前半步,做了个高探马的势子,等待王昱进招。
王昱自穿越来,虽然勤练不辍,更从沈轩那里得到了不传之秘洪家拳的拳谱,但时日毕竟还短,根本不是柳溥的对手,十余招下来,王昱败象便露。柳溥便罢手不攻,对王昱说道:“看老弟的功架,似乎是洪家拳的招式啊!”
王昱擦了擦头上的汗,深深的吸了口气,叹道:“兄长说的对,小弟练的正是洪家拳!可惜,学艺不精,坠了洪家拳这偌大的威名,实在惭愧啊,惭愧!”
“哈哈……”柳溥摇头失笑,点了点王昱,说道:“我从四岁开始,便在家父的指导下练功!敢问老弟,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武的?”
“这……”王昱脸上微微一红,不尴不尬的说道:“倒教兄长笑话了,家舅去年从军中退伍,小弟便是从那时开始学武的。”
听王昱说起他舅舅是从军中退役的,柳溥眼中不由一亮,他父亲也是军中宿将,曾多次跟随成祖爷北征蒙古,更跟随英国公征剿过安南,在军中人头极熟,不由问道:“令舅是那位将军?”
“家舅姓赵,名子昂,一直在英国公帐下效力!”王昱笑着答道。
柳溥闻言,却是有些失望,他并未听说过赵子昂的名字,正要客套几句时,却听台下的郑宏大声嚷道,“怎么,赵将军是贤弟的舅舅?”
众人闻言,都将目光看向郑宏,郑宏哈哈一笑,纵身跃上擂台,亲热的拍着王昱的肩膀说道:“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我可是经常听家父提起赵将军啊!”当下,越说越近,几人索性又回到了醉仙楼,边喝酒,边交谈,感情更近了一分!特别是郑宏与王昱,由于有长辈的关系在,两人的交情的又是不一般!
一顿饭下来,几人都是年轻人,又有着相同的话题,转眼间便是亥时末了,这才带着十分的酒意,互相告辞。临别之时,郑宏拉着王昱,大着舌头邀请他,改天一定要到他家去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