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此时召我,有何事?”在马背上,郑国不住转念头,却是想不明白。
正想着,就到了韩国王宫。郑国跳下马背,一个内侍就出来了,道:“你是郑国?进去。”
说话间,裂了裂嘴角,一脸的不屑,轻蔑之极。
这些内侍平日里所见之人,非富即贵,个个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哪有象郑国这种穷得都快没裤子穿的穷鬼,要他有好脸色就成了怪事。
郑国来到韩桓惠王饮宴之处,只见笙歌燕舞,一派热闹气象,不由得在心里感慨:“大韩危在旦夕,他们竟然在饮宴,笙歌燕舞,一派歌舞升平气象,真是寒人之心啊!”
“郑国,你可知寡人召你前来有何事?”韩桓惠王看见郑国进来,不容郑国见礼,就开口说话了,道:“你老是在寡人耳边唠唠叨叨,要兴修水利,寡人给你一个机会……”
“机会?”郑国在心里很是不屑,暗想道:“我多次求取机会,你不给我,眼下我要入秦了,你却给我机会,这样的机会不要也罢。”
“……秦王发求贤诏。向天下招水工,寡人听你说那些治水之事倒也似模似样,你就去秦国吧。”韩桓王的话很伤人心。
郑国听在耳里,心中发寒,如此之人也配为一国之君,真是苍天无眼啊。
“秦王想在关中修水利,想要让关中更加富饶,你就给秦王说,要秦国大修特修。修得越大越好。当然,你不能让秦国修成了,你要让秦国永远修不成,哪里漏水,你就朝哪里修。哪里不便开凿,你就朝哪里修,就这样,修上三二十年就行了。到那时,秦国的国力人力物力财力消耗在水利上,大韩就是稳若磐山。”韩桓惠王自鸣得意,冲群臣问道:“你们说。寡人这一计如何?”
“君上英明!”群臣齐声颂扬,一时间马屁冲飞,差点把殿顶给掀了。
这一次,群臣明白韩桓惠王是真的要使坏。很可能成功,无不是大喜,就连丞相韩开地也是赞成,真心实意的颂扬一句。
把一众君臣的无耻样儿看在眼里。郑国一阵无语,在心里不屑的想:“你们这是想当然而然之。秦王是什么人?那是雄视天下数十载的精明人。他会上当?再说了,秦国能人无数,还有范睢这样智计高千古的能人,会看不透?秦法森严,不仅仅是在赏功罚过,还在于能杜绝各种弊端,我提的水利之事,他们会一次又一次的严审,你的幻想不会有丝毫成功的可能。”
秦国是缺了得的水工,却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郑国若是提出方案的话,必然要经过严格的审核,会一层一层的审核,直到确认无误之后,才会破土动工。
韩桓惠王的想法虽好,在秦国却是没有丝毫用处,不可能成功,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郑国却没有点醒韩桓惠王的打算,他要入秦,正好以此为籍口,可以正大光明的入秦,再无后顾之忧。
“君上请放心,草民一定尽心尽力为韩。”郑国忙道。
“好!”韩桓惠王重重点头,大是欢喜,道:“郑国,你放心,只要做成这事,你就是大韩的功臣,寡人重重有赏。”
这是空头支票,谁要是信了谁就是猪,郑国才不会信。与其相信言而无信的韩桓惠王,还不如相信秦法。到了秦国,只要努力做事,就能博得一官半职,让家人的日子过得更好。
“若是做不好的话,哼!你的家人还在大韩,你可明白?”韩桓惠王冷哼一声,眼中厉芒闪烁,威胁起来。
“你有种就去威胁秦王,威胁我这个无权无势的布衣有何用?”郑国听在耳里,惊在心头,郁闷得很,大是腹诽。
堂堂一国之君,竟然威胁郑国这个低贱贫穷的布衣,这事要是说出去,定会笑掉人的大牙,也亏韩桓惠王做得出来。
“草民不敢。”关系到家人的性命,郑国不敢掉以轻心。
“你知道就好。”韩惠王微一点头,道:“你去秦国没金吧?寡人就赐你十金作舟车之用。”
一挥手,立时有内侍拿来十金。
望着闪闪发光的金子,郑国真想吐韩桓惠王一脸。
韩桓惠王寻欢作乐,所费不知几多,他赐十金给郑国,真把郑国当作没有钱的叫化子了。
郑国真想砸到韩桓惠王的脸上,可是,他又不敢不接。若是不受的话,就是逆了韩桓惠王的意,他,还有他的家人就不会有好下场。
“谢君上。”郑国还不得不装作眼睛放光,没有见过金子的激动样儿,双手接过金,紧握着,如同绝世珍宝似的。
“哈哈!”把郑国这样儿看在眼里,韩桓惠王异常舒爽,发出一阵快活的笑声,右手一挥,如同赶苍蝇似的:“你去吧。”
郑国应一声,忙离开,这地方太晦气,郑国不想多呆。身后却是传来一众大臣的嘲笑声,如同雷鸣似的。
郑国回到家,把事儿一说,其妻立时道:“夫君,你先入秦,尽心尽力为秦国修水利。等到有机会,把韩王的用意向秦王禀明。秦王胸怀宽广之人,一定不会治你之罪。若是你立下大功,秦王还会帮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