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韵头发散乱,被雨水和海水沾在脸上,看不清表情。问了几遍,她都没有反应,突然,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一边死搂着他的脖子不放。
看来她刚才生死一瞬,被吓坏了。
钟越不再问,将她整个人横抱起来,往回走去。
刚才过来的时候是逆风,现在回去是顺风,但怀里多了个人,同样不轻松。好不容易回到那间铁皮屋,把怀里的楚韵放到地上,然后挣扎着起来,把支起来的窗口关好,才一屁|股坐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以他的体质,在狂风暴雨中狂奔几分钟,回来的时候还抱着个人。也累得快要脱力了。
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外面是被大雨包围的世界。一片黑暗的铁皮屋内,只有钟越大口大口的喘息声,竟然显得格外的安静。
好一会。轰隆隆的雷声中,钟越恢复了一些力气,站了起来,在黑暗中摸索着,把火给生了起来。
他的打火机是防水的,被雨淋湿了,同样能打得着火。
有了火光,钟越蹲到楚韵的旁边,问她,“好点没有?”
“好多了。”到了安全的地方,又有了光亮,楚韵的情绪稳定了许多,只是声音有些颤抖。
钟越正想安抚她几句,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她身体都在微微颤抖,嘴唇也有点发紫。摸了一下她的手,很冰。吃惊地说,“你衣服都湿透了,赶紧脱了吧,不然肯定会生病的。”
“脱衣服?”楚韵下意识地抓紧衣领,用力摇摇头。
钟越没好气地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脑子里想什么呢。赶紧的。”说着,伸手就去解她衬衣的纽扣。
“不要。”
楚韵又羞又急,伸手捂住领口,想要阻止他。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在海边的时候力气用光了,到现在还没恢复,轻易就被钟越给扳开手,解开所有的纽扣,然后脱下来。
钟越把衬衣用力拧开水,挂在一张凳子上,放到火堆旁。然后走到角落里,拿起一把布满灰尘的大型遮阳伞,走到门口,背对着她,说,“裤子你自己脱吧,我出去一会。”
楚韵一听他要出去,登时急了,顾不上羞恼,问道,“你去哪?”
“我去弄点吃的,五分钟后回来。”
楚韵想到要自己一个人呆在这个铁屋子里,心中害怕,脱口而出道,‘别去。‘
钟越回过头,问了一句,“如果我不离开,你会把裤子脱掉吗?”
楚韵一时语塞,钟越没有等她回答的意思,打起伞,冲出了雨幕。她吃了一惊,挣扎着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门口,到处一片黑暗,已经看不到钟越的身影。
幸好,外面的风已经变得很小,要不然钟越举着那么大一把伞,只怕寸步难行。
楚韵在门口站不到几秒钟,被外面的冷风一吹,激凌凌地打了个冷战,急忙又缩回到火堆旁。烤了一会火,才感觉到温度回到了身上。也不抖了。
过了一会,她上身的水都干了,就更加感觉到湿透的裤子粘在皮肤上的难受。她咬着嘴唇,迟疑着看了一眼门外,把晾着上衣的凳子移到面前,挡住门口的方向,然后认命一般,把裤子脱下来。
等她把裤子的水拧干,也不见钟越从门口跳出来,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担心。
哗哗哗……
她只能听到雨水打在屋子四周铁皮上的声音,除此之外,只有她自己的心跳声,怦怦怦跳得厉害。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心中的不安在不段地扩大。
要是钟越不回来了怎么办?
要是钟越出事了怎么办?
要是铁皮屋被风给掀了怎么办?
她越想越害怕,突然想到自己的手机,四处张望,很快,在另外一张凳子上找到。刚才她去捡海鲜的时候,把手机交给了钟越,也幸好没带在身上,不然肯定像那些好不容易捡到的海鲜一样,不知丢到哪去。
她打开音乐,把声音调到最大,给自己壮胆。
轰隆一声。
一道惊雷在头顶炸响,让神级绷到极点的楚韵吓得心神失守,捂着耳朵走到门口,冲着黑暗中的雨幕大喊,“钟总,你在哪,你快回来,钟总,钟越……”喊到最后,她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
“我在这。”
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她睁大模糊的泪眼,看到一个举着大伞的人影出现在视线中,再也忍不住,冲了出去,扑到他的怀里。(未完待续。。)
ps: 这是昨天的,呆会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