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儿可没有那样的怂蛋。”恭三儿点燃一根塔山玩命抽着,瞥了瞥龟三,两人的目光似乎闪出了火花一般。
赵匡乱欣慰的笑了笑,这大风大雨前难得的平静,赵匡乱一时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说些什么。
“恭三儿,等会你别第一个怂就行,要是老子看见你拖后腿,连你一块揍。”龟三指了指恭三儿的脑袋,虽然他现在也是胳膊上打着石膏的模样,但样子却不是一般的威风,有点恭三儿当年之勇的感觉。
“等会你别吓尿了裤子,就比什么都强。”恭三儿撇了撇嘴,一脸不屑的说着。
“老子走南闯北....”龟三又长篇大论起来,倒是很附和这个如临大敌的气氛。
任由恭三儿与龟三两人吵的无比激烈,赵匡乱摇晃着桌子上的杯子,拍了拍大岳的肩膀道:“等这事熬过去了,咱们一起回虎头山看看老爷子,我这个如同白救了的人,要是再不回去看看,也没有脸回去了。”
大岳笑了,一脸的毫无城府,似乎像是根本不在意等会将要发生的死战一般:“乱子哥,你就放心吧,刘老爷子一点也不会介这些东西,要是他知道了你现在混的这么风光,肯定会打心眼里高兴。”
赵匡乱摇了摇头笑道:“我现在被赶着鸭子上架的模样,算的上风光?我还有很多很多很多事要办呢,还有杭州咱们还得回去,把没办好的事全部都办了,那才叫风光。”或许是赵匡乱说的太过沉重,甚至让正吵的火热的恭三儿与龟三沉默了。
“乱子哥,咱一定能回去,即便我回不去,乱子哥也能。”大岳心无旁顾的说着。
赵匡乱仍然摇了摇头道:“咱们几个,谁都不能少,少一个都不算风光,就算是青岛这棋下的再怎么臭,只要人活着,总能熬过去,要是人死了,那就真是完了。”
几人默默点了点头,这或许是最好的鼓舞,即便是要准备面对一个最坏的局势。
大起大落一点不平静的青岛,似乎该要静下来了,虽然没有人会知道,这一场平静的代价,到底是多少人入了土,也不知道这股平静,但代表着多少人的上上下下,更不会有人知道关于这个平静,那些咬着牙揣着点东西的人们到底经历了什么,因为只有结局,但平静之前,还有最高的浪,最猛的风,最响的雷,最大的雨。
黑馆。
张玉玺手中的钢刀落到了地上,钢刀与地板砖碰撞的声音格外的提神,张玉玺就这样浑身颤抖的看着眼前这个如同背着棺材板一般的男人,脑中除了恐惧,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这是最纯粹的恐惧。
男人手中攥着一般变形了的刀,也跟着松开落到了地上,一步一步往张玉玺的方向走着,这个沉重的脚步声,无比的恐怖。
张玉玺脑中残存的理智让他一步一步的往后退,一直推到墙壁,突然瞥到了被他绑成麻花的招叔,感觉把招叔拉起来当成了挡箭牌,一只手狠狠的拧在了招叔的脖子上,声音颤抖的说着:“你要是再往前一步,我就掐死这个家伙。”
男人果然不往前走了,只是这样站在原地,一双眼紧紧盯着招叔,又或者吓的不成人样的张玉玺。
此刻招叔满头冷汗,像是刚刚淋了雨一般,刚刚所发生的,只要是个人从前看到尾,只要是腿还不发软,那招叔打心眼里佩服那个腿不发软的人,此刻招叔心中有着一种最抽象的想法,那就是比起眼前这个男人,张玉玺要更加给他安全感的多。
张玉玺看男人不动了,像是从绝境中看到了稻草一般,嘴打着哆嗦道:“兄弟,只要你放过我,这个家伙一点事都不会有,从此以后,我也绝不会踏进青岛半步。”
男人没有回答张玉玺,而是解开身后背着看着无比沉重的东西,小心翼翼的放到地上,终于开口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男人的声音无比的嘶哑,像是很久很久没有开口说过话一般,足够的恐怖。
“这是什么?”张玉玺条件反射的紧紧拧着招叔的脖子,招叔的脸瞬间变成了紫色,但此刻与张玉玺相同,招叔也死死盯着男人所放下看似无比沉重的东西,很难想象刚刚这个男人背着这个东西都能做出这样完全疯狂的举动,眼前这个身上带着浓浓沧桑味道的男人,只让招叔想起了一个特别相同的疯子,那个人就是李铁骑,一个只身一人大闹青岛的妖孽。
“你说这个?”男人指了指放下的东西,声音仍然无比沙哑。
张玉玺紧张的点了点头。
“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