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时,小仙儿幽幽转回,拿桌上蓝莓汁,小品,目光斜瞟,娇喝:“哎,seven,那羊腰子给我烤一串儿……”
嗖!
仙儿遁了。
高同学捂肩膀子,眼神儿先是惆怅,末了又迅速换成了痛苦。
“啊……哎哟……啊……***!”
我正色:“高先生,人家女孩儿跟你开个玩笑,你不至于爆什么粗口吧,能接上就自个儿动手接,接不上你求人女孩儿去,你***什么***?”
高同学耷拉膀子,恨恨瞪我一眼,默默坐回,开始伸一只手,拼命在另一条胳膊上鼓弄,他忙活半天,除了大汗淋漓,咬牙切齿,脸色惨白,他什么都没干成。
宇英杰这时用求助的目光望向我。
我了解。
走近,微笑说:“高先生,西医很伟大,但西医的伟大之处在于以高科技为主的现代化诊疗设备,还有比中医更为透彻的医学理论,还有精准快速的外科手术,药理清晰的各式药物。”
“这些,应该算是主流。所以,西医没错。同样,中医也没有错,但因中医对医师个人素质要求过高,并需要不间段的刻苦练习才能在最终掌握治病救人的方法,所以优秀的中医师很难遇见。”
我继续:“这就造成了某些人对中医的误解和偏见。不过高先生,你今天是幸运的。因为,那个女孩儿,她就是一位优秀的中医推拿骨伤医师。”
高同学愣了。
我说:“在下季某人,略懂中医古法的复位之术,不知高先生愿意让我帮你吗?”
高同学闷头。
“行啊!你来吧。”
我绕到高同学正面,示意他站起,拿过他脱了臼的手臂,我暗暗用听劲,微微摇了两下。
结果让我吃惊。
仙儿的手法儿太地道了。
她没有把高同学的关节完全抖脱,而是抖的处在一种似脱非脱的状态。
高!这手法儿!高呀。
我有心想试一下鲁派的绝技抖大龙。
因为,这段时间,我经常没事儿自个琢磨这个劲儿。可惜,一直没人给我练手儿。
不练手儿,不在活人身上试验,终归是纸上谈兵。
所以,今天我就暗自在心里对高同学说声得罪了。
我拿着高同学的手臂,慢慢找着劲儿。
我突然发力,一抖!
嘁哩喀喳!
这劲儿一出去,我就知道坏菜了!
没有嘣嘣呛啊。
你妹啊,给人把半脱没脱的关节全给抖脱了。
手腕,肘,肩!
高同学:“啊……”
这是真疼啊。
此刻,我心中掠过一念,忙说:“这个手法儿吧,需要先把它都抖开,然后呢……”
我找着劲,又一抖。
“啊……”高同学仰脖子一声惨叫。
没接上。
再抖!再抖!
好吧,我一共抖了四次,最后一次,我终于找到抖大龙的那道劲怎么用了。
然后。
嘁哩喀喳嘣嘣呛!
接上了,只是,这一次接上后,高同学的这条胳膊,可就真得休养个十天半个月的喽。不然,他会落下习惯性脱臼的后遗症。
高同学脸色惨白,豆大汗珠,挂了一脸。
我拍他肩膀,意味深长说:“感谢你对中医事业做的贡献,我会牢记你的。”
高同学咬牙切齿:“季先生,我也会牢记你的。有机会,我希望你到美国去一。”
“很好。”我伸手去握高同学的手。
高同学死活不肯伸手。
这会儿,霖霖父亲走过来,拍拍高同学肩膀说:“小高呀,你父亲跟我关系不错。做我长辈,我就跟你说几句。这个我们呀,都是中国人,虽然我们在美国,但我们去那里都有属于自已的原因,这个叔叔不多讲了。”
“但不管怎样,小高你要记住,这片土地,这个拥有数千年文明的古国,这里才是你的根,是你的血脉!无论你在哪儿,都要牢记,我们古国的文化。而我们这里的知识,无论何时,我们都必需尊重,尊重,再尊重,你明白吗?”
高同学耷拉脑袋,有气无力地说:“我知道了,宇叔叔。”
宇文杰这时说:“行了,好好参加霖霖的生日宴会吧。”
高同学哪有这心思啊,他摇了摇头:“叔叔,我想走,现在就想去订机票。”
宇文杰摇了摇头:“行,你去吧。”
高同学起身,又恨恨瞪了我一眼。
我说:“那个,你有没有开车呀,不行,我帮你开车?”
高同学:“我打车!”
我目送高同学离去,完事儿我回到位子上。
这时,宇文杰递给我一瓶蓝莓汁,指着高同学背影说:“洋化了,这个孩子彻底洋化了。他现在啊,除了会说中国话,对中国的道理,知识,根本一窍不通。这样,真的让人很担心啊。”
我对此没什么好说的。
我倒是希望这位高同学留下来,我想跟他抛弃中西医之间的成见,好好探讨下医术。
可我知道,这个希望太渺茫了。
爷爷曾不止一次跟我说过,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中医,西医,藏医,蒙医,苗医。有的只是医术!
一切以病人为主!以治愈疾病,给病人一个健康的身体为目标!
而能够实现这一目标的技术,就是医术!
可是,又有几人能抛弃这一成见,放下一切,真正以病人为主呢?
我仰天长叹口气,正独自感慨,突然我鼻端嗅到了一丝的香气。
我低头一。
好嘛,两大串的羊腰子。
小七,小仙儿,两人各拿一串儿,伸到我面前。
小七说:“吃吧,我给你烤的。”
小仙儿也把手里的羊腰子递上来:“老板好人呐,刚才偷学抖大龙费不少力气吧,快吃吧,大补。”
我瞪了眼小仙儿,一把将两大串羊腰子拿过,开始狠狠地撸串!
一会儿功夫,两大串腰子撸干净,我嚼着嚼着,我突然想起一事,就扭头问小仙儿:“哎,仙儿。”
小仙儿白我一眼:“你才仙儿呢。”
我黑脸:“那什么,小娴。我刚才听你话意思,你好像知道宇叔叔说的那位高人啊。”
小仙儿:“哼……”自顾撸串,不理我。
我咬了咬牙,我给七爷递个眼色。
七爷一转眼珠儿,乖巧摇着仙儿的肩膀说:“小娴姐,小娴姐,小娴姐……我想听故事,听故事,听高人故事,听高人故事……”
强大的单曲循环式磨人神功是七爷最恐怖的杀手锏,一经施展,不管男女,无人能挡。
仙儿仰头,幽叹口仙儿气,然后费力咽下一大口串儿说:“我给你们讲,你们可别跟别人说是我给你们讲的。”kanshu.la/book/dazhuz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