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找了,应该是被什么小东西戳了,漏点肯定不大,如果轮胎受伤严重的话,早就全瘪掉了。”
方飞扬打开后背箱,示意张靠山过来拿工具,准备先用备用胎将前轮替换下来。两人从后备箱翻出千斤顶和扳手蹲在地上捣鼓了半天,热得汗流浃背,却硬是没搞明白这个千斤顶怎么用。
“原来哥们真是高估了自己,这小小的千斤顶折腾了半个小时,还真就不会用。”
张靠山热得受不了了,钻进车内吹吹空调。两人一看时间,已经下午五点钟了,在这样自己摸索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商量了半天,觉得这个右前轮虽然瘪下去了,应该可以再坚持一会,先开到最近的修理厂再说。
“我记得以前下了高速,前面右转国道旁边有好几家小的修理点,咱们开过去找一下。”
方飞扬坐在旁边指路,张靠山开着颤颤巍巍的大众polo朝前面国道岔口驶去。
国道两边变化的很大,很多老建筑物都被拆迁掉了,取而代之的是巍峨耸立的医药大楼和国际会展中心。
方飞扬凭记忆来到一个十字路口。
“前面有补胎的!”
张靠山眼睛尖,一眼发现路边竖立着一个木板,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补胎”两个字。
汽车沿着一条小路开了进去,这里看样子是一户户年代久远的久远的农村住宅。每家每户都隔着小院落,有的院里还种着一个枣树,枝繁叶茂的。
方飞扬下车走了几步,发现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人居住了,透过破旧的院门往里看去,院子里布满了杂草,外面的围墙上写了好几个大大的“拆”字,每一个“拆”字还用圆圈圈起来。
“原来这片住宅要拆迁啊,唉!可惜这几颗大枣树啊。”方飞扬感叹道。
方飞扬家的老宅有四间平房和一个宽敞的院子,院子的西南角上有颗高大的冬枣树,每年的六月份,树上挂满了拇指大小的冬枣,一竿子打下来,噼里啪啦的能散落一院子。枣树下面有一张石桌和四五个石凳,记儿时得每到夏天的时候,一家人就是坐在院中石凳上面吃饭纳凉,嘴馋了就啃几颗冬枣,好不惬意。
在就方飞扬沉浸在儿时回忆当中的时候,张靠山将车子停在一家破旧的修理店门口。
“有人在吗?帮忙补个胎啊!”
张靠山下了车,朝着这个乱糟糟的门面里面喊了一嗓子。说它是个门面,其实就是这户人家在自己的院子西侧开了一个门,隔出一小间修理室,对外挂着汽车、摩托车、电动车维修的招牌。门口的扳手、螺丝刀散落一地,靠墙边横七竖八的堆起许多废旧的轮胎,什么型号的都有。
整个一个黑作坊啊,不过这个时候也容不得他们俩挑剔了,能找到这地方已经很不错了,补完胎赶紧回家。
这时,从里面弯腰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穿着一件满是油污的深蓝se工作服,满脸的胡渣子,形象很粗犷,这人出来以后绕着polo转了一圈。
“四百块?”这名大胡子张嘴吐出三个字。
“多少?你抢劫啊?”
张靠山本来心情就不爽,想开小车回家在左邻右舍那里先威风一圈的,可是无缘无故的车胎瘪气,好不容易在这个犄角旮旯里找到这么一个维修点,尼玛的,这大胡子老板张嘴就要四百。气得张靠山差点没上去揍他。
“不抢劫!但还就这个价钱,不修拉倒,别耽误我干正事。”
这大胡子老板也不是好脾气,面无表情的看了张靠山一眼,转身就准备进屋。
方飞扬一看这情景,眼见着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这右前轮这会已经完全瘪掉了,再想开回去肯定是不可能了,赶紧上前递给大胡子老板一根香烟,说道:“师傅,你看我们从高速下来的,找到你这里也不容易,你这补个胎怎么就收人家四百呢?也没这么贵的说法吧。”
大胡子哼了一声,伸手接过了香烟,说道:“不是补胎,是换胎!一看就知道你们年轻人不懂得爱惜车子,轮胎都没气了还硬开了三公里,你看这大皮被硬磨的,已经烂了,而且里面的轮毂肯定变形了,想卸下来都困难。”
方飞扬和张靠山对视了一眼,他们显然没料到后果这么严重。
“那四百就四百吧,你得给我配个原装的轮胎。”
张靠山有点心疼的看看这轮胎,倒不是舍不得这四百块钱,要是这铝合金轮毂损坏了,那他可要后悔死这么一路冒险开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