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陡然似被人掐灭了空气,窒息般的静。./
随花打败尤末,仅用了一招,其速度之快,堪比天宇电掣眨眼即过,除了地上那被尤末用剑划出来的一道长痕,其余半点痕迹都无。
这样的结果,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尤末邀战不自量力。
南宫汲花慢慢笑了,眉梢轻抬,笑颜若『惑』,其魅似妖。那一眼轻轻瞥过来的神情,好似在说,“还要再玩吗?小四儿?”
我皱眉不理,再看向前方推开人搀扶的尤末,此时他正一步步勉力往看台这边走来,每走一步,双腿便颤栗些许。
好不容易走到我跟前,那一张脸已经因怒变得通红,盯着我的双目凌寒如刃,好在气归气,规矩没忘。他先是向我行了一礼,然后才是咬牙切齿的声音:“夫人早就知道结果如此?”
“是。”我倘然,吩咐下人给他看座,“若不这样,你还要与那些个杂碎拖磨多少时辰?”
“你——”他本欲反驳,目里却忽地眸光一闪,似是想明白了什么,顿了顿,望我的眼神已有不同,言语也恭敬了些,“不知夫人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你还是先好好关心关心自己的伤吧,我可不想等你家堡主无恙时让他看到你这么一副四肢尽癫的模样。”
尤末目中一亮,刚坐下又立即弹起身来,“夫人的意思是——”
“你给我闭嘴,好好养伤。”
华景疏横眼过来,“看来你已有万全之策?”
“我打算做的事,谁都阻止不了。”
判台之上已在报数,时限一到,这所谓武林盟主的位置就会被随花给占了去,那盟主印,自然也就归了殇清宫。
我今日的穿着其实并不适合动武,宽大的广罗长袖,曳地的大红长裙,云鬓高梳,长簪、步摇华贵无比。当我一步步走上擂台时,所有人的目里都是惊诧。
比武的铜锣敲响,随花朝我作揖一礼,做了个请的手势,“四小姐,您先出请。”
我迈前一步近他,“你下去。”
随花皱眉,“二宫主吩咐属下要陪四小姐过招。”
“同你过招?”我挑了眉,弯唇轻轻一笑,“你能保证不让我的发髻紊『乱』半分?保证不让我长簪掉落?保证不让我在与你比试过程中伤着?”最后的“受伤”二字咬得稍重。
黑亮的眸子微微一亮,转瞬再黯,“如此,属下明白了。”
“既然是明白了,你该怎么做?”
他朝我抱拳,转身下了擂台。
铜锣响,不战而胜。
我看向判席,朗声开口,“方才已无人敢战殇清宫,如今随花被我打败,是不是这盟主位就是我的了?”
判席之上,数人相顾议论,尔后,还未卸任的凌盟主开口,“若无人有异议,该当是如此。”
迎风袍袖一展,低睨一扫四周,沉声,“谁有异议?”
我这番姿态太过嚣张,人群之中,隐有微词。却也不过碍于上官堡与殇清宫的颜面不敢明着说出不满。但,总有那些个什么也不顾忌的:
“我不服!”人群之中一名粗衣大汉,一手一个狼牙锤,沉步走上擂台,张口的嗓门颇大,“是不是胜了你,这盟主之位就是我——”
话未说完,他神容一滞,左手边的狼牙锤突地坠落在地。他茫然看我一眼,然后猛地转身,他身后的擂台栏杆“咔”的应声折断。他再转过来时,面『色』惨白,满目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