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体的兴奋,个人的失落以及一点点遗憾交织在一起,任霞就只能郁闷了,而她这种时刻注意仪态的女孩一丝都不能表现在脸上,始终是微笑着做倾听状,然后就是喝酒,冷眼旁观着翟天在高峰暗示下做一些小动作。
任霞忽然有强烈尿意,连忙红着脸起身去卫生间。
任霞这一起身,夜宵也就到此结束,高峰立刻去结帐,钱不多,但觉得有多半是被周宏吃去,很是郁闷。高峰付完钱,一转身,就看到从为卫生间出来的任霞和一个打扮得很劲爆的女人撞在一起。
任霞也是倒霉,酒虽然有些多,但还能应付,只是上完厕所站起来太快,头一下晕,有些摇晃地走出来,就撞在一个爆炸头、脸上浓妆艳抹、酥胸半露穿着豹纹短裤的女人身上。
任霞连忙说道:“对不起!”
“臭婊子,没长眼啊!”对方一声厉喝。
任霞一双好看的丹凤眼立时瞪大:“你怎么说话?”
“你说我该怎么说话?”女人很嚣张地说,叉着腰,露出性感的肚脐眼。
任霞正想拿出自己燕京大学法律系大三学生的架势,把撞人前后主观与客观因素,故意与过失分别讲上一讲,不想自己还没说话,对面凶悍的女人嘴巴一张,无数国骂就扑面而来。
任霞听得脸色发白,身子发抖,眼眶发红,胸脯高起高落,向来听惯赞美的她一下收获她这辈子都没听过的脏话。
女人的骂声犹如雷声,周宏心道妈呀,头皮阵阵发麻,像是过电一般,足足一分钟,骂人没有一句重样的,这家伙,骂人词汇如此丰富,足以让燕京大学的语言学家叹为观止。
周宏心道,这任霞傻啊,就这样站着让人骂啊。周宏却不知,任霞整个人气呆了,偏偏从小受到教养让她一个脏字也说不出来。
高峰他们先前也是呆了,就听到女人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气势比他们辩论比赛时遇到的最厉害的辩手不知道强多少倍,一个个倒吸一口凉气。
高峰最快反应过来,走过去几步,就要劝解,不想先前在旁边坐的看热闹的三桌人呼啦一下全部站起来,其中一个大汉大眼一瞪,道:“怎么着,孙二姐骂人,是她的福气,想插架?”说完,撸袖子露出胳膊上怒目圆睁的青龙纹身。
对方有二十多号人,都是高大汉子,多有纹身,面露恶色,一看就知是混社会的混混,甚至是黑社会,高峰心里打鼓,可转念一想,林燕在旁边看着了,强撑着开口道:“孙二姐是吧,还请卖个薄面。”高峰话音刚落,那个孙二姐就转过脸丢了一句:“哪个骚娘们裆下掉出的小白脸,男不男的女不女的,滚一边去,小心老娘把你奸了!”说着,转头继续狂骂任霞,几乎让人感觉不到停顿的。
周宏嘴角不禁浮现一丝笑意,暗爽啊,这是个极品泼妇,而且骂的是全国顶级的辩论赛手。站在周宏的立场,对辩论语言不感兴趣,哪比得了这泼妇新鲜出炉、火辣辣的民间脏话大餐?
周村一年到头少不了来几场泼妇对决,那场面绝不是眼前的一边倒,那才叫壮观,硬要拿什么来形容的话,那就是周星驰的《九品芝麻官》里老鸨对骂的场景才能媲美,必定是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看。
高峰被臊了满脸通红,大声道:“孙二姐,骂也骂了,我同学也赔不是了,你还想怎么样?”
“小子,想英雄救美就直接过来,别在那叽叽歪歪却一步也不敢迈!”孙二姐一句话直接把高峰顶到墙角旮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