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地悠闲了半天,到了下午的时候,事情再度找上门来。
王宫的礼仪官给公会送来了一张邀请函,主题内容是为圣女星辰之诗送行,但负责举办这次活动的却并不是以大公为代表的蒙巴贵族,而是蒙巴的地方教会----每当教会或者法师公会有什么活动不得不邀请对方前来参与时,便会请本地贵族代发请柬,这是约定成俗的老规矩,颇有点脱裤子放屁的滑稽感觉。
“这圣女可真够低调的,悄悄来悄悄去,如果他们不提,我都快忘了咱们眼皮子底下还窝着一位神使呢……”李理随手把邀请函扔到一边,站起来抻了个懒腰,“这样的话,公会去几个人比较合适?”
“随便去一个就行……啊!”阿尔法大师不知道从哪弄了一个小飞盘垫在屁股底下,晃晃悠悠地飘在半空,突然就大头朝下地栽了过去,那圆盘却还牢牢地粘在屁股上,挂着他倒竖在李理眼前。
“呼……”折腾了半天才重新与李理面对面,阿尔法大师长长吐出一口气,掏出手帕擦了擦头上的汗,蛮活泼地开始抱怨,“其他人是不用指望了,一个个一听说要出公会大门就恨不得长出三个脑袋一起摇,也不考虑一下这么多年以来我跟个嬷嬷似的替他们揽下了多少麻烦,弄得我到现在连一个莫比斯飞盘漂浮术都没练好……呃,其实也不是没练好,只是隔的时间比较久,有点生疏了而已……”
李理无奈地听着阿尔法大师没完没了地絮叨,脑子又开始发涨。最近几天也不知道是什么日子。阿尔法大师就像是二次发育似的开始全方位向卡尔靠拢,经常上一刻还好好的一派儒雅风范,下一刻突然就变成了老顽童。
李理又听阿尔法大师漫无边际地扯了一会,终于受不了了,趁着他换气的工夫赶紧开口插话:“我明白了……你是来告诉我,你也完全指望不上了,对吧?”
“啊?”阿尔法大师一愣。马上腼腆地笑了起来,“那个……主要是大家一致认为,年轻人要更有活力一些。在处理事情时不会犯糊涂。再者说年轻人也不适合长时间枯坐在书房或者实验室,应该经常参加社交活动……总之。理由很多,但结论只有一个----以后你就是公会新地对外发言人,全权负责处理公会的一切对外事务,就是这样。”
李理沉思片刻,然后点了点头:“好的。”
好的。
于是李理就成为了法师公会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外交官。也是第一个在什么也不懂的情况下就被赶鸭子上架的外交官,幸运地是,公会里有一个裁缝世家出身,半辈子都在研究制作法袍的老法师,总算赶在酒会开始前给李理置办了一身喜气洋洋的礼袍----用地是阿尔法大师剩下来的大红大紫地魔布料。
然后当李理四平八稳地踏进教会议事所大厅时,迎接他的是一道道“亲切而友善”的目光。
塞琳娜恰巧就在门前不远处呆着。在看到李理以后,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扭过头去捂住嘴,双肩微微抽动着,在做什么不问而知。
“嗨!晚上好。”
塞琳娜的这句问候比李理预想地要迟了起码一分钟,这让他多少有点无奈了----怎么说他也占了年轻的便宜,这造型难道真的那么不堪入目么?
“也不是啊……”塞琳娜试图解释,但是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没说出是什么来。显然这理由不好编。
“没关系。”李理反过来开始安慰有点小内疚的塞琳娜。从牙缝里轻轻挤出来的话带着一股凛冽的血腥气息,“要不了多久。大家就会接受我地新造型的……”
听到这句话,塞琳娜的眉宇间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凝重,低声回道:“我也这样想,你干得很漂亮。”
“不用这么紧张。”李理轻松地笑了笑,“我们的谈话,不会传出我身边一米以外,除非有人会读取唇语。”
塞琳娜嫣然一笑,接过了话头:“但是停留在我们脸上的目光会被你察觉,对么?”
“没错。”李理支起右臂,让塞琳娜挽了上去,“那么,我拜托你的另一件事办得怎么样了?”
塞琳娜掩着嘴半趴在李理的肩膀上,用**地姿势说着与**毫不相干地话题:“已经夹在我的私信里寄出去了,不出意外地话,两天后就能收到回信。其实有没有回信都没关系,我相信她一定不会拒绝你的要求,可是,你要怎么处理最后剩下的那个麻烦呢?”
“剩下?”李理自信地挑了挑眉,“不会有麻烦剩下的。”
塞琳娜被李理半遮半掩故弄玄虚的回答勾得不轻,使劲抱紧了李理的手臂,却又故作不屑地撇了撇嘴:“又是你的唯心论?”
“这个是做坏蛋的天赋,和什么论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