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峰看着源源不断冲杀而来的敌兵,手持着长刀,在路中央凝立如山,仿若中流砥柱一般,在怒涛冲击下,巍然不动。
“死来!”
立场不同,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顾不得正义还是非正义,以前上历史课留下的正义印象抛之脑后,脑子里只有一个杀字。
内战无义战,谁说太平军就是正义的?
要是他们得了天下,要求全民信教,我汉民亡无日矣。抛弃了祖宗,典章,传统,道德,人人如同傀儡一般被虚妄的教条操控,与亡国何异?!
空洞的理想不能填饱肚子,假仁假义不能让国家民族强大,所谓天国,不过是一场集体无意识的梦呓。
一个连夫妻见面都是罪过的天国,一个动不动就杀头的天国,一个捋夺私产财物全都要归圣库的天国,一个甚至连说话都要小心翼翼的天国,绝对不可能有民主与自由,这样的国度,将会令人窒息。
天国上下说到底都是一群狂热的教民,一群暴*民,他们令人恐惧的巨大破坏力,他们的血腥,更为可憎的是他们对同袍比对敌人更加残忍的狠辣,绝非国民之福。
历史上,天国造成了国民人口锐减四分之一,经济严重衰退。
为了这么一个虚妄的理想,付出上亿条人命,数十年的落后,这个代价,值得嘛?
“这个迷梦,就从我的手里终结吧!”
周晓峰从马上跃起,身体闪电般冲向最前方的一名太平军骑兵。
“杀!”
那名骑兵刚要举刀相迎,却见眼前一花,一道寒光劈面闪过,噗地一声,钢刀自胸前划过,直透后背,让这骑兵仰天而倒,轰然摔落马下。
在那名骑兵身后的另一名太平军见状大惊失色,慌忙举起长枪刺向在马上立足未稳的周晓峰,却被他弯腰闪过,在马背上纵身跃起,长刀凌空劈落,喀嚓一声,将他连人带枪劈成了两段。
“唰!-”
脑后风声传来,又一名骑兵挥动钢刀砍向周晓峰的头颅。周晓峰脚尖在马背上一点,斜向一旁跃出,战刀反身画出,斩在一名骑兵身上。
“嚓!-”
颈骨断裂声中,一颗头颅滚落地面。
速度,力量,反应,一时无敌!
电光火石间,数名太平军已经死在周晓峰刀下,他身后的近卫营也斩获数十,面对太平军骑兵的反冲锋,如同巨浪中的礁石一般,坚持不退。
“投降不杀!”
黎老三已经率兵杀到了桥头,长枪如林,喝声如雷。
“刺!”
“再刺!”
枪林如潮涌一般一**捅过来,避无可避,步步向前,毫不停留。
此刻前无去路,后有追兵,韦昌辉麾下左军七八千天国人马拥堵在这数百米长,几十米宽的河沿边施展不开,眼看败落在即。
军中士卒泰半大惊失色,尤其是那些沿路补充进来的新兵更是失去了斗志,他们本来就战斗力不强,在本乡本土也下不了狠手,听了对方的口号,心下更加犹豫了。
老乡不杀老乡,已经打不赢了,那还打个鸡*毛?
“不打了,大不了回家种田去。”
....
天空中,艳阳高照,不知不觉厮杀了这半日,此刻双方都已经疲惫不堪。
粤军第一旅倒也罢了,他们不过走了里把路而已,早上饱食,此刻战意未减,气势正盛。左军战卒则来回折腾了半天,水米未进,脱水加上饥饿,已经极乏了,晕坨坨无力之下,便是举刀都没了力气。
数场比拼,己方三站皆败,士气已经衰落到了极点。
“清妖受死!”
这次张子朋终于冲到了周晓峰面前,协同几名御林军骑将,刀枪并举,齐刷刷杀来。
擒贼先擒王,把这敌将杀却,突围就能多几分把握。
“你全家都是妖,人妖!”
周晓峰对动不动就扣大帽子的行径心恶痛绝,被人几次三番叫做清妖烦躁不已。
尼玛,这些革命义士怎么都是这幅德行,凡是不对付的就把对手套个反革命帽子。这世界上,只有你们的真理最真嘛?要是这种人掌了权,所有民众都会成为羔羊,想怎么宰杀就怎么宰杀。
自己不就曾经是一头羔羊嘛,任凭你如何努力,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财产化水,没有混入狼群中,不能参与饕餮盛宴,就只有受剥夺被摆弄的命运。
恼怒之中,周晓峰已将出刀速度提到极致,迅若奔雷般劈向张子朋。
泥菩萨都有几分火气,真当小爷是任由人揉捏的?!
狂怒中的周晓峰无人可以抵挡,也没有人可以逃避。在那道刀光闪动之中,长刀划破了张子朋的头盔,顿时红的白的溅了一片。
“将军死了!”
“张副帅死了!”
恐惧如同瘟疫一般在军中蔓延。
张子朋算是左军中韦昌辉以下第一人,这也是左军首次损折大将。群龙无首,这如何了得?
失去了首领,没有人有足够的地位统率,数千太平军战士顿时混乱起来。
“败了!”
“我投降,饶命啊!”
“快逃!”
溃逃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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