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毅紧走两步,抱拳道:“敢问这位老先生,上下如何称呼?”
老者凝视了张毅约莫一分钟的时间,正在张毅渐渐有些不悦的时候,老者突地一笑,说道:“中国虎,不错,确实是一位了不起的英雄豪杰!在下山西乔致庸,见过盛京将军!”说着话,一躬到底。
张毅心中一惊,这个就是名镇晚晴的商业巨子乔致庸!
张毅心中震惊,却不敢怠慢,口中连忙说道:“不敢当,不敢当,原来是乔老先生,是本督失敬了,张毅有礼。”
张毅转过身来喝道:“快命人奉茶,老先生请上座。”
宾主两人落座,张毅疑问道:“乔老先生,不知您夤夜来访,有何贵干?”
乔致庸一笑,说道:“坚之将军,老朽自弱冠之年,开始经商,历时五十载,方有了一番成就。多年前,老朽有幸结‘交’了左宗棠大人,成为莫逆之‘交’,当时自诩天下英雄莫过于左中堂,可惜天不假年,左中堂英年早逝,十几年来,海陆钩沉老朽再也没有遇到以为如同左中堂那样的大英雄,如今中日一战,终于,将军脱颖而出,是老朽看到了大清未来的栋梁。”
张毅连忙笑道:“老先生客气了,在下可当不起如此的赞誉,哪里敢于文襄公相提并论?”
乔致庸一笑,说道:“坚之将军,不要谦逊,当年的左中堂可是意气风发,从不让人。他老人家当年征西时,也已经年过五旬,而如今坚之将军年方弱冠,就取得了如许功业,谁敢说二十年后,你比不得文襄公?”
张毅无奈笑道:“老先生,您就甭捧在下了。请问您这次前来不光是为了夸赞一番张毅吧?”
乔致庸说道:“当然不是。实不相瞒,当年文襄公西征,军费无所着落,向我晋商借去积蓄充作军饷,当时我等心里实在不愿,只是文襄公名震一时,我们却也不敢说什么。到了后来,我们才晓得,文襄公征西,挫败了沙俄的‘阴’谋,保证了西北、‘蒙’古三十年的安定,功在千秋,没有文襄公,我们晋商这些年来,哪能如此轻易的赚去巨额财富。现如今沙俄又蠢蠢‘欲’动,在‘蒙’古、西北频频滋衅,我们的生意也越发的难做了。”
乔致庸轻轻的喘了一口气,说道:“我们晋商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又盼出了一个张坚之,你是文襄公之后,唯一一个能够守护大清边疆安宁的英雄豪杰!此次乔致庸前来,就是想向坚之将军求援,希望坚之将军未来能够宁靖边疆,使我们这些商人能够有所盼望!将军,只要您能够使边疆稳固,别的不敢说,在下代表晋商向您表态,愿意竭力资助您整武强军,不管多少钱财,我们绝对不皱下眉头!”
说着话,站起身来,乔致庸一躬到底。张毅听着乔致庸的话,心里也是一番感叹,这些商人们虽然逐利而生,但是语言朴素异常,他们只想着能够有一个安定的环境,使他们正常的经商,不用总是面临盗匪、流寇、沙俄的威胁而已,文襄公早逝,他们竟然再也找不到一个能够为他们撑腰做主的人,真是身为大清子民的悲哀啊。张毅连忙用手相搀,说道:“老先生,勿要多礼!第一,作为军人,守卫大清边疆安宁,乃是我辈份所应当,请老先生放心,只要是在张毅值守的范围内,张毅一定竭尽全力;第二,作为一方的父母官,为老百姓谋福利,乃是我辈的天分,我赴任奉天之后,将大力推进革新,稳定局面,也希望老先生能够来奉天直接投资,在盛京城内,在奉天一省,绝对没有任何人敢难为像老先生这样的投资商人;第三,最重要的一点,张毅只是盛京将军,统管奉天一省军政与黑龙江的防务,关外三省之外,职责所限,即便张毅想要出力,只怕也力有不逮,望老先生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