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志超问道:“士成老弟,此来不会是只是为介绍张毅给我认识吧?”
聂世成答道:“大人,如今日军在朝鲜陈兵一万有余,在离我军不足一百里。成欢一带驻军就已经超过了六千人,并且不断挑起摩擦。显然其挑起战争的意图已经昭然若揭了。我军如果不寻找战机,主动出击,恐怕一旦日军挑起大战,我军难以抵挡啊。”
叶志超笑道:“世成,你过虑了,今天上午日军遣使来见我,与我通报了情况,此前袭击之事,不过是日军一个中队长,违逆军令,自行攻击,如今已被撤职查办。中日之间局势怕是还没有严重到兵戎相见的地步,太后与中堂大人不也一直在进行外交斡旋吗?”
聂世成听完后心中一阵发苦,这老叶,咋就一点警觉性都没有呢,当年可不是这个样子,叶志超可也是淮军的一员悍将,冲锋陷阵毫不含糊。
心中想着,聂世成继续劝道:“大人,凡是就怕万一啊,如今我军兵力不足,如果我们还不整顿军备,加强防范,一旦日军突袭,我们到时候都没有地方后悔去了。”
叶志超脸色一变,冷哼一声道:“世成,如今中日之间正在进行外交斡旋,今年又是太后六十寿诞,太后决意以和为上,中堂大人也是四处奔波,为中日和好不断奔走。如果因为我们肆意行动,导致中日大战,惹的太后老佛爷动怒,到时候,我们两个人谁能担得起这样的责任!?”
聂世成看到叶志超动怒,知道这次劝说是取不到半点效果了,无奈苦叹一声,不再说话。
张毅听到叶志超言语,心中怒火中烧,不过如今身在屋檐下,也不好发怒,强压怒火,说道:“提督大人,日本人自从明朝以来,就是一直骚扰我国海防,倭寇之患持续数百年。日本人亡我之心,从未断绝。如今更是借故出兵朝鲜,吞并朝鲜进而侵略我大清的意图依然昭然若揭,前者偷袭我军便是战争的前奏啊。”
叶志超一脸不悦,说道:“小伙子,你太多虑了,如今我大清也不是二十年前的大清了,北洋水师号称亚洲第一海军,还有福建水师与广东水师为辅助,日本不过弹丸之地,兵不过数万,晾他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前者突袭之事不是已经解释了吗,不过是日军一名少佐私下出兵,如今已经停职严查了,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张毅答道:“大人,日军遣使过来解释,只不过是他们的缓兵之计而已,现在他们的战备还没有完全准备好,不想仓促开战,再则来我大营解释,也不过是看看我军的虚实,如今看到我军军备松懈,恐怕中日开战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大人可要三思啊。不要因为一念之差,害了数千兄弟的性命!”
叶志超勃然大怒,喝道:“张毅,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懂得什么国家大事,老子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用不着你个小小的管带来教训我!混账东西,还不给我退下!”
张毅气的七窍生烟,刚要发作,被一旁的聂世成一把拉住。
聂世成说道:“既然大人执意如此,那属下就先告退了。”说罢,赶忙拉着张毅从中军大帐中走了出来。
张毅怒气冲冲的从大帐中行了出来,与聂世成出了北麓大营,一路返回。
张毅气道:“这个叶志超,真他妈的是个饭桶,我看早晚我们朝鲜近万将士大军都要毁在他的手上!”
聂世成喝道:“张毅,不要胡说,叶志超终归是我军的统帅,怎么如此斥骂自己的上司,你太没有礼法了。”
张毅冷笑一声,说道:“大人,我心中只有大清朝廷与数万万百姓,即便是中堂大人做事不对,卑职也会直言不讳。”
聂世成喝道:“你不可放肆,军中自有法度在,不可任你肆意妄为!”
张毅顿时沉默不语,闷头向前而行。突然,他一转头,向聂世成说道:“大人,为了朝鲜战局与这几千兄弟计,大人,我建议您下手除去叶志超,然后统率牙山南北两座大营,共同抗击日军,这样我军方有几分胜算,不然……”
聂世成大惊失色,颤声道:“你,你说什么,除去叶志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