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崔娆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桓萱轻轻撞了撞她的肩膀,问道:“阿娆,袁雯樱的及笄礼,你要去吧?”
崔娆一震,回过神来,对着桓萱微笑道,“当然要去呀!现在我们就快是亲戚了,我自然要去恭贺我日后的表嫂才是啊。”
“太好了!”听了崔娆的话,桓莺一下跳起来,拉住崔娆的手,笑道,“到时候,我们又能在一起玩了。”
看着桓莺一脸天真烂漫的模样,崔娆绽开颜,与桓萱相视一笑。
像阿莺这般,还不识忧愁的滋味,真好。
这日,桓氏母子三人在桓府呆到天黑尽了,才坐车返回崔府。除桓老夫人外,桓悟率一家大小都到门外送桓氏一家离开。
崔栉现在也快十岁,已经是个小小男子汉了,桓氏便让他独自一人坐一辆马车,崔娆便与母亲同坐一辆马车。
在车上,崔娆便与母亲提起了自己想去参加袁雯樱及笄礼一事。
桓氏已经知道袁雯樱与桓拓定亲一事,听崔娆说起她想到去袁家观礼之事,点了点头,轻声说道:“阿娆,既然现在桓袁两家结了亲,我们与袁家,便是亲戚了。你与雯樱从小一起长大,感情也不错,自然应该前去观礼的。”
“那女儿到时便去啦。”崔娆抬头望着母亲,一脸灿然的笑容。
“嗯。”桓氏笑道,“你去看看也行,待到日后,你自己行笄礼之时,才知道该做些什么。”
“娘!”崔娆脸一红,叫道:“女儿还早呢!”
行笄礼,便意味着她定了亲。
“这哪说得清啊!”桓氏叹了一口气,说道,“如今你的亲事,都由你伯父作主,母亲也做不得主。说不清哪日,你伯父便为你定下了。”
“女儿的亲事,伯父肯定会来问过娘的。”崔娆说道。
闻言,桓氏淡淡一笑,轻轻掀起马车的帷帘,看向窗外:“他来问,是情份。不问,也在理。阿娆,你别想太多。”
“娘。”崔娆顿了顿,对着母亲说道:“日后女儿的亲事,如果伯父真的来问娘的意思,娘可不可以也来问问女儿?”
桓氏一怔,转过脸来,定定地看着崔娆。车窗外的灯光射进来,映在崔娆的脸上,忽明忽暗。
看着自家女儿绝色的容貌,桓氏不禁一呆。
半晌,她才轻声一叹,伸出手来,将崔娆脸颊旁的乱发捋到耳后,柔声说道:“阿娆,若是你伯父为了你的亲事来问娘,娘一定跟你说。你的终身大事,总要你嫁得心甘情愿才是。”
“谢谢娘!”崔娆心头一暖,一下子扑进母亲怀里,将她搂得紧紧的。
她知道,前世伯父在自己定亲之前便问过母亲,母亲也来问过她的意思。
这一世还能这样,那么,自己的婚姻,至少自己也能有一定的意见了。
这回自己可一定要好好找个会疼人的好夫婿,再不用前世那般的苦。
此时,崔娆脑中一转,突然想到,袁雯樱行及笄礼之日,袁家必定大宴宾朋。到时,想必会有不少青年才俊也来观礼。
其实像这种少女行及笄礼之日,本就是青年男女相亲的好时机。自己何不趁此机会,先看看有没有合心意的,先相一个。
想到这里,崔娆便开始在脑海里思索,看自己记忆中的那些男子,哪个婚后对妻子一心一意好的。这回,自己先下手为强,抢一个过来。
很快便到了袁雯樱行及笄礼的日子。看时辰差不多了,崔娆便与崔植、崔妙一起离家去了宁国公府。
崔植骑马走在前面,崔娆与崔妙坐的马车走在后边。
袁家住在建安城东,崔家在建安城西。这一趟出门,便是横穿整个建安城了。
等崔氏兄妹到了袁府门前,早有家仆上前牵马引车,另有管事上前将崔家兄妹引进门去。
崔娆走到门边,看见有几个年轻男子也进了门来,其中有一个男子,崔娆对他很有些印象。
此人名叫夏侯峻,也是出自士族大家,但他前世却娶了一个寒门女子陈苑。
虽然夏侯峻的父母早逝,但也是叔伯在家作主。因此,他与寒门女子的婚事,便为家族所不容。为了陈苑,他不惜与家族决裂,一意孤行娶了陈苑,与她一起过起了布衣生活。
不过,夏侯峻性子虽然刚烈,但此人极为有才。朝中用人,也是不拘一格,不久被谢韶选中,举荐给皇帝,将他派往安西都护府任观察史。
安西一向不太平。但自从夏侯峻去了后,帮着大都护出谋划策,对安西的戎人软硬兼施,又打又拉,让戎人吃了几次大亏,不得不低头与朝庭和谈,稳定了边疆。
想到这里,崔娆心中一动。
这夏侯峻对妻子情深一片,又是如此有才之人,倒是个不错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