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爱卿,今日朕与爱卿一起出宫去看看,朕自打出生以来,终年呆在皇宫里,今日想出去走走,看看民间的疾苦,看看朕的大明到底是何番景象。”朱由校自打昨日和李进忠去踢了把球,突然很想到宫外去看看,明朝啊!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当皇上。今日孙承宗一来文华殿便缠着孙承宗带着他出去看看。
“皇上,万万不可,皇上乃是万金之体,万一有了些差错,要微臣如何是好。”孙承宗听到皇上要到民间去看看,自然很是高兴,皇上励精图治,有这份心,自己作为臣子的自然是很高兴,不过皇上到宫外去发生危险怎么办,这可不是好玩的事。
朱由校一见孙承宗这般说,便回道:“昨日朕要魏朝写的《论实践》不知爱卿明白不明白?”
孙承宗回道:“回皇上,微臣认为皇上的意思是,凡事要身体力行,不能只是空口谈谈。”
朱由校又说道:“爱卿是明白了点,可是朕认为其的意思是,做一件事要充分的调查,孙子兵法不是说么,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么,凡事要从实践中来,到实践中去,一切事情正确的标准是实践。”
孙承宗听完若有所思,突然明白了皇上的意思,皇上想治理好这个国家,可是皇上却是什么都不了解,于是说道:“皇上,微臣明白了,今日臣就陪皇上去宫外看看大明的江山。”
朱由校一听很是高兴,这孙承宗是个开明人士,便说道:“既然爱卿同意了,那就动身好了,一些事宜朕都让魏朝办好了。”说罢便领着一帮人出了这大明的中心——紫禁城。
朱由校这般出来,带的人不多,魏朝必然是跟随左右,再就是孙承宗,然后就是几个武艺高超,有忠诚可靠的锦衣卫,还有带上了一个李进忠,朱由校昨日和这李进忠踢了把球,也是踢了点感情出来,这李进忠进宫后当过东宫膳房太监,也是借着采买物品的机会跑出宫过几次,对城中的很多地方甚是熟悉,也正是如此,昨日朱由校知道其经常出宫之事,才兴了出宫来走走的兴趣。
走在正阳门大街上,朱由校那是高兴的很,虽然见过那未来世界人头攒动的大街景象,可是现下的北京却是另外一番情况,大街上人来人往,街道两旁卖油饼、桂花糕、糖葫芦的,卖胭脂、挂饰的小贩叫喊个不停,好是热闹。
朱由校在人群中钻来钻去,自己玩的不亦乐乎,可是苦了孙承宗和其他一众人,个个怕朱由校给跑丢了,在后面一阵小跑,突然见朱由校一把钻进一个人堆,众人一看,原来是一个戏台。于是一众人马上跑到朱由校身边。
这戏台正在演一出《唐明皇游月宫》的戏,场上用黑色布幔把台遮住,只见上场的人,用宝剑一挥,霹雳一声,黑幔收去,露出一个圆圆的月宫来,四周环绕着五色云气,中间坐着嫦娥,还有桂树,吴刚,白兔捣药。月宫前用轻纱隔开,里面点着几支蜡烛,光色透青,像天刚亮的样子。随后撒开一匹布,作为桥梁,唐明皇从桥上慢慢走向月宫。这种神奇的境界,使人忘记是在看戏。朱由校本来看惯电视电影,本来对这些戏剧根本就不看,今日一看还别有一番意境,立刻鼓起掌来,大声叫好。
这时只见人群中走出来一个头戴文士巾的青年,跑到孙承宗前招呼道:“孙大人,今日怎么有空来逛街?孙大人不是应了帝师之职么,怎么还能这般清闲?”
孙承宗一见这人与他打招呼,连忙向其示意,然后上前说道:“姜大人,今日怎么也是这般有闲心,今日老夫有事要办,来日再聊。”说罢,便拉着朱由校离开。
这姜日广乃是万历四十七年的进士,现任翰林院庶吉士,一看孙承宗这般紧张模样,再看到朱由校身边的魏朝和李进忠那脸白无须的模样,吓了一跳,心想今日估计碰上皇帝了,想这孙承宗此时应是在宫中讲读,为何会在此出现,肯定是皇上想微服私访。马上想上前行礼。
朱由校一看这人脸色一变再变,估计他是已经认出自己,便小声对孙承宗说道:“孙爱卿,这人估计已是认出朕来了,是什么来历,好像和爱卿很熟的样子?”
孙承宗马上说道:“这人是去年的进士,翰林院庶吉士,和微臣是同事。臣这番就支开他。”
朱由校心想,反正已是认出来了,干脆一把拉着一起玩,这厮估计对北京城甚是熟悉,正好带路。便说道:“算了,给他跟着吧,朕看他都认出朕来了。”
孙承宗只好一把拉过姜日广过来,附耳说道:“今日你闯大祸了,刚刚那位就是当今圣上,今日皇上出来微服私访,你最好不要惹得皇上不高兴。还好皇上不计较,让你跟着,记住,不要叫皇上,有人时要叫陈公子。”
姜日广一听孙承宗所说,心中那个高兴,皇帝让自己跟着,那是多大的福气,搞不好皇上高兴了就要升自己的官了。便回道:“孙大人放心了,为臣子的当应为圣上效力。”
于是跑到朱由校前面说道:“陈公子好,在下翰林院庶吉士姜日广,今日一见陈公子,一见如故,定要好好聊聊。”说罢还向朱由校眨了眨眼睛。
朱由校一见其实这般模样甚是好笑,也装着模样说道:“原来是姜大人,幸会幸会。”
这时姜日广又说道:“在下今日是陪同一位故人来游街,不知陈公子介不介意再多一人同行?”
朱由校一听,这都多一个人了,再多一人也是无所谓了,也不管身边孙承宗、魏朝的眼色,说道:“相见不如偶遇,今日遇到就是缘,一起来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