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我又何尝不知?”宋奇的语气仍是凝重,“这些年,每天夜里,我受这yin寒之气的折磨之时,我都想着终有一ri要将这鬼头令主千刀万剐才能挺过来,但是清醒之时,却只觉一座大山压在头上,我等凡人,能苟延残喘已是幸事。”
“你也知道,我留晁溪他在叶家庄的做法,名为保护,实为软禁……”叶城叹了口气说道,“在那鬼头令主压逼之下,他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叶家庄又焉能存活?”“所以你对晁溪总是有所愧疚?”宋奇问道。
“他……毕竟是救了我们所有人。”叶城用力闭了闭眼睛,仿佛想起了一些痛苦的画面。“所以庄主你才让叶晁溪跟那位道长离开?”宋奇的眼睛一亮。
“正是。”叶城点头,“我这些年也结识过不少奇人异士,听说过云天之巅的名声,而眼下这枚令牌也说明,这鬼头令主的确忌惮云天之巅的插手。”
“确实,这枚令牌出现,说明他的确一直在关注晁溪的去向,但是却不敢明着来而只是暗地jing告,这说明云天之巅的势力,是鬼头令主所不敢惹的。”宋奇点了点头,“晁溪这一去,如果运气好,便会是我叶家庄的强援。”
“运气不好,也是我叶家庄留下的一条血脉。”叶城补充道。
“那么庄主你的意思是……”宋奇想到了什么,目光开始明亮了起来。
“总归还是要与这鬼头令主做过一场。”叶城的语气淡淡地却很是强悍,“哪怕拼个同归于尽也好,我叶家庄,怎么可能始终处于他人的yin影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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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晁溪在路南乡的陪伴下,踏上了一块薄地几乎没有厚度的光的石板。
说是石板,其实根本看不出材质,只是呈现出石板的质感而已,而在两人站上石板之后,路南乡对叶晁溪说了一句:“你在脑子里想一下要到哪里。”
“越上方的铺子卖的东西越稀罕越贵重,而下面的就比较鱼龙混杂什么都有,我们可以一层层逛过去。”路南乡补充道,“这万宝楼虽然只是一处坊市,但却有很多铺面是租给了其他的商家,因而也汇集了各种地方前来赚钱的修道之人。”
叶晁溪闻言,抬头又看了一遍这九根水晶柱支撑起的空间,心里一时荡漾非常,这也想去那也想去,脚下石板受了感应,向上浮起之后也前后左右地到处晃了一圈,晃得叶晁溪险些站立不稳,亏得路南乡伸手扶了一把,才没有直接摔倒在地。
“一次只能想一个地方。”路南乡有些哭笑不得,“取舍之道,需在一念之间。”
叶晁溪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低着头静了一下心,方才抬头看着近处一片打着“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众多珍宝,只需十贝”的光幕的地方,而脚下的石板也听话地向前飘去。
“十贝你买不了吃亏,十贝你也买不了上当,到屋里瞧一瞧,到屋里看一看,只需十贝,全部十贝……”
还未靠近,叶晁溪便听到了有一个很清甜的女子声音在做着吆喝,但是定睛看去,那门口却只坐着个彪形大汉,那大汉斜靠在太师椅上,一脚还翘在扶手之上,满脸都是懒散的模样。叶晁溪仔细打量了半天,才现原来那声音是从那大汉身边的贝壳里传出的。
那贝壳不大,放在一个小水碗里,张开的贝壳瓣有一半没在水中,里面滚动着一颗小小的珍珠,而那清甜的女子声音,则是从那贝壳之中出的。
“这叫聆贝,你对它说了话之后泡水里,它便会不断地重复你的话。要是想换一句话,往火上烤烤再说就行了。”路南乡注意到了叶晁溪的眼神,便给他解释道。
而这个时候,一个捏了一把符箓从店里出来的少年走到了那大汉边上,大汉撑开了一个袋子,让那少年数着一粒粒瓜子一样的小珠子扔了进去,而后点点头示意银货两讫,而那少年边走边往怀里揣着符箓,一抬头看见了路南乡,不由自主地吃了一惊。
“师父!”那少年脸se“唰”地白了,捏着符箓的手也僵在那里不知所措。
叶晁溪回头看路南乡,却见路南乡也是一副挺震惊的但是却恍然大悟的模样。
“我说你上个月交来的符箓课业咋不对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