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五百口箱子,全部都安放好了,船老板让我来问您,是不是现在就开船!”
神天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透过蓬舱望向喧嚷的码头,嘴角露出一丝浅笑,道:“让船老板开船吧!”
五艘满载金币的大船缓缓的离开码头,扬起风帆,进入龙江水道,而就在码头的一处茶寮,却有几人丢下几个铜币,望着远去的大船,匆匆的朝着城内而去。<-》
位于朱雀大街的一座并不起眼的宅院,正厅堂内,却是分宾主落座着数人,不过这厅内的氛围却稍有几分压抑,大家都闷着头,对着手中的一碗茶,喝了大半个小时,茶水却没少去几分。
一阵步履匆匆的脚步声打破了这沉闷的安静,一个普通打扮的仆人进了厅堂内,直奔着坐在主座上的平安票行大掌柜王宝林,还没走近,王宝林已经放下茶碗,对着仆人道:“不用藏着掖着,有话直接说出来吧!”
“是,大掌柜的,咱们派去跟踪的人,已确定了运送到码头上的箱子里,装的都是金币,足足五百口,沉甸甸的,要四个强壮的兽人奴隶才能抬得起来,而且探子还特意询问了码头上的力士脚夫,可以确定,这些箱子的重量都相差不多,承重均匀,所以里头的货不会有假!”
“行了,你下去吧!”王宝林闻言,挥了挥手,等人退出大堂,这才扫了一眼下首的诸个票行的掌柜,张口说道:“该说的话,我都说的差不多了,第九银行的兴起,对咱们票行是祸不是福!”
“如今,第九银行似乎对咱们票行的冲击还不大,但我说句实话,我平安票行下的几个大户,已提出要将存储在我平安票行的一部分资金抽出来,虽说他们说的是为了资金运转,但是就我所知,他们几家一向资金运转良好,而抽出的资金送到哪去,我不用说,大家也该知道!”
“存钱有息,第九银行的好手段啊,钱放在咱们这,不仅仅不会生钱,还要扣保管费,这一进一出,可是实惠,也许大家要说,咱们有人脉,有背影,他们做买卖,就得靠着咱们,所以不会将钱都取走!而且第九银行如今也没有飞票的业务,但是咱们都是票行业的,有些东西,大家心知肚明!”
“如今各家,办理飞票又能赚多少,大多都是靠着这笔存金,做的放贷买卖,吃取利钱,我斗胆问大家一句,现在各位的票行里头,能提取的钱占了存进的几成,三成,还是四成,如果这些存金大户被第九银行的利钱给吸引过去,怕是一场挤兑,大家就得麻爪,票行只是代为保管存进,用飞票就能取钱,如果用飞票取不出钱时,大家该知道后果是什么!”
“第九银行这使的可是温水煮青蛙的把戏,如果各位在不做出点反应,怕是不要多久,九大票行还能有几家在的,可就值得商榷了!”
“王大掌柜,不愧是王家的继承人,看的明白,不过说起来,让第九银行发展起来,确实是我们失策,当时也是摄于那杨家小儿的手段,加上这第九银行针对的都是小门小户,对咱们没什么冲击,但现在看来,却是我们轻敌了!”
说话的是九大票行之一的宝和票行掌柜,一个国字脸的中年,不苟言笑,满脸肃然,此刻说起话来,却也是有点唏嘘,事情的发展显然脱离了他们的预料:“但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想要对付第九银行,只靠咱们一家两家怕是形不成势,毕竟第九银行背后也有靠山,而使什么手段,我还没有一个头绪,但看王大掌柜,似乎已是成竹在胸,不妨说出来,咱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却是跑不了谁!”
“这可不一定,平通票行的赵掌柜,据老夫所知,平通票行的背后大股东似乎就是镇国公府,而这第九银行可是镇国公府未来的孙女婿开设的,这第九银行的事镇国公府不会不知晓吧,说不定,什么时候,平通票行就背后来一刀子,改弦易辙,给第九银行插上一双翅膀!”
平通票行的掌柜却是一个如弥勒佛般的胖子,肥头大耳,笑眯眯的,听了身边保安票行的老家伙的话,却是不怒也不恼,而是道:“胡老掌柜这话说的可是有点诛心啊,我平通票行背后虽有镇国公府的份子,但可不只镇国公府一家的票行,而且,票行运作乃是票行自理,作为票行的掌柜,我自会以票行的利益为重!”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我也就直说吧,对付第九银行,我平通票行定然不予余力,毕竟我平通票行不可能在这一次独善其身,击败了第九银行,就算镇国公府责难我,我也有办法应付,但如果咱们九家合力而败不了,那就说句丧气话,各安天命,各走各路吧,到时候,为了平通票行,我肯定要走镇国公府的路子,看看能不能跟第九银行合作,毕竟没人会跟利益过不去!”
“如果各位一定要求我离开,那我就走好了,到时,别怪我平通票行不出力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