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看艳舞,谁耐烦和李承乾去谈话,虽然李承乾说他家的艳舞要比燕来楼的好看十倍,大家还是决定还是去燕来楼,李承乾家的舞姬不好下手。
李承乾大吼了一嗓子“牲口“就带着自己的弟弟们回东宫享受他家的歌舞去了。
纨绔太多,姐儿太少,薛万彻连老鸨子都抱进了房间,这还是上午呢,坐在大厅里的就剩下云烨和襄城公主的丈夫萧锐和南平公主的第二任丈夫刘玄意。
南平的第一任老公王进直也就是王珪的小儿子,这一回因为和侯君集谋反不知道是怎么挂上勾的,被皇帝发配到了岭南,还特意告诉云烨不得照顾。
老王珪因为这事被气得中了风,如今躺在床上眼看着就剩了一口气,风度翩翩的刘玄意恰好被南平相中,一个小小的敬事郎一跃而成为驸马都尉。
十几年了,那个瞽目琴师还活着,那个牵着他的小僮,如今也抱着一张琴一同走了过来,老琴师朝四周恭敬的施了一礼朗声说:“今日乃是小徒出师的日子,还请诸位贵人多多抬举,小老儿在此谢过了。“
青年琴师见到只有三个人不免心下惨然,依然恭敬的施礼,看样子他并不打算退却。萧锐笑着说:“别看只有三人,如果你的琴技还过得去,你就算是成功扬名了,只要云侯肯给你鼓吹两句,你这一辈子都会受用不尽。“
“想要我们说好话,就拿出本事来。“云烨很讨厌那些虚词,舞女都被几十个纨绔扛到房间里去了,所以没艳舞好看,只好将就着听一段古筝。
小琴师谈的很是认真,瞽目老叟不断地点头,遇到节点还会出手相助,一曲《长相思》道尽了相思的痴苦缠绵,云烨这样丝毫不懂欣赏的人也能听出几分酸涩意,听一遍也就罢了,偏偏这首曲子就是靠来回反复不断地演奏来达到长相思的目的,于是喝了两杯酒的云烨又开始瞌睡了,昨晚就没睡多长时间,兴致勃发的那日暮要给夫君讲完她在草原上的故事,无非就是几只羊的故事而已,听了无数遍了。
为了不折磨自己的耳朵,就和那日暮敦伦了一次,谁知道敦伦完了,那日暮还是絮絮叨叨的说那只差点被狼吃掉的小黑羊,云烨大怒之下又敦伦了一次,这一次才把那日暮的精力消耗光搂着夫君入睡,可是鸡已经开始叫了,云烨必须起身去参加大朝会,刚才精神起来,纯粹是下班后的正常反应,现在觉得无聊,又开始发困了。
裂帛一声响,惊得云烨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吃惊的看着那个年轻的琴师,他疯了,这是连命都不要了?年轻人怎么这么孟浪。
“乐声为我生命所系,焉能为俗人所误,古时奏乐虽鬼神都侧耳聆听,如今伦于风月地已是凄惨,何能再有所轻侮,裴神符无能伺候不了贵人,这就告退。“
云烨嗤笑道:‘我又不靠它吃饭,为何要尊敬?“
年轻的裴神符霍然起身道:“您是贵人自然不需要,可是奴人需要用它来换取每日的饭食,天下以乐声为食者不知凡几,贵人因此而轻贱吗?”
刘玄意正要发怒,却被云烨所阻止,叹了口气说:“事关他人的饭碗,确实是我的不对,这个世界上天大地大,饭碗最大,我可以不尊敬你的音乐,但是我必须尊敬你的饭碗,任何能养活人的手艺都必须获得尊敬,你再弹过,这一次我会凝神静听,手艺不好依然不给钱。”
萧锐抚掌大笑道:“云侯的见解总是出人预料之外,这套饭碗伦确实精辟,萧锐受教了,从今后再也不敢小觑任何一样谋生手段。”
云烨之所以忍耐,是因为他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有才能的人脾气一般都比较大,如果这个叫做裴神符的家伙并不能表现出和脾气相一致的琴艺,他认为痛殴一顿是一个合理的解决办法,这样的情形换了别的纨绔,他早就死透了,揍一顿其实是在救他。
“贵人请宽座,且听裴神符一曲《孤愤吟》!”